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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她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生死,她還是覺得心裡悶悶的。
「往最壞的情形想,大概也就是,世子怕他出事,所以想對你妥善安排。霜戈陪著世子,另外還有很多你不認識的人,都在默默保護著世子,他們也不是啞巴,有事情會說話的。」
霍時淵能在繼母手下成長起來,確實手裡不會沒有人。
「月華,我寫一封回信給世子。你能不能儘快安排人送出去。」
魚晚棠再等霍時淵一封回信。
如果等不到,或者就算等到了,但是她依然覺得忐忑難安,那這一趟,她勢在必行。
「行。你寫吧,我明日來取。」
「不,我現在就寫。」
魚晚棠走到桌案前,自己動手磨墨,然後飛快地寫了一封信。
「這樣就寫完了?你用不用想想,還有沒有沒說的?」
「不用。麻煩你儘快讓人送出去,越快越好。」
心裡那種不安越來越重,魚晚棠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霍時淵的消息。
「行。」月華一口答應,又安慰魚晚棠,「世子這麼多年,什麼風雨都經歷過。他不會出事的,你別胡思亂想,把自己嚇病了。等世子回來,看你瘦成一把骨頭,硌眼睛。」
魚晚棠勉力笑笑,送她出去。
月華走後,她也全無睡意,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雖然重生了,但是對前世的事情,知道得太少。
很多事情,她只知道結果。
比如,她知道霍時淵被毀了容,趕出京城。
可是什麼時候,到底因何而起,她一點兒都記不起來。
再比如,她幾乎可以斷定,月華是出事丟了性命。
但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全然不知。
這種知道結果,卻不知道危險在何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他們安然度過的感覺,讓人倍感煎熬。
不行。
她不知道霍時淵的劫是不是這一次,但是她想在他有難的時候,能幫他一把。
還有月華。
月華怕她有危險,幾乎所有時間都來陪著她。
其中自然是因為霍時淵的緣故,但是她們兩個女孩子,也不是沒有感情。
所以魚晚棠決定,找機會跟月華把話說明白。
畢竟,最終還是要靠月華自己。
希望她下次衝動之前,多想想銀芒。
在生死面前,沒有大事。
魚晚棠知道自己今夜肯定是睡不著了,所以乾脆去了父母院裡,陪著兩個兄長守夜。
魚太傅已經陪著梁氏回去休息了。
梁氏心臟不好,安大夫特意叮囑過,一定不能熬夜,要休息好。
熬夜熬的都是心血,都是命。
魚景深還在看書。
魚景行則無聊地躺在榻上玩著他的火銃。
見魚晚棠去而復返,魚景行對她招招手道:「過來。我還以為你回去睡覺了呢!陪我玩投壺,要不這夜太難熬了。」
他和大哥,是完全玩不到一起的。
主要是,他也不敢開口。
他覺得現在兩人守在這屋裡,就像一隻老鼠守著一隻貓,提心弔膽。
他就是那只可憐的小老鼠。
好在妹妹良心發現,去而復返。
兩隻老鼠一起,可以壯壯膽不是?
魚景深則道:「怎麼了?」
魚晚棠心說,果然是大哥聰明,想來從她神情舉止之中察覺到了什麼。
「有點睡不著,所以就回來陪兩位哥哥一起守著了。」
「來來來,趕緊的。」魚景行催促道,「我和大哥能一直守夜,你明年,卻不知道在誰家守夜呢!」
珍惜兄妹還在一處的好時光。
他是隨口說的,說完之後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再看魚晚棠,直接被他惹得紅了眼眶。
魚景深對他怒目而視。
魚景行手忙腳亂地去給魚晚棠擦眼淚,「哭什麼?我瞎說的。嗐,你這頭髮這麼短,誰娶你?怎麼不得過個三五年,等你頭髮長長了再嫁?估計到時候你能嫁出去,我都得多放幾掛鞭炮,誰還難受?」
「你閉嘴。」魚景深忍無可忍地呵斥道。
魚景行:大哥就是針對我,哼!
算了,老虎屁股摸不得,他還是閉嘴吧。
「棠棠,過來坐。」
魚景深起身牽起妹妹的手,帶她一起到榻上坐下,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魚晚棠手捧著茶杯,看著他手中的書道:「大哥在看什麼書?」
「《詩經》。」
「啊?」魚晚棠驚訝,「《詩經》大哥不已經倒背如流了嗎?」
難道是想給崔霜寫情詩,所以開始重溫了?
可是對大哥來說,應該完全不用才對。
都在腦子裡,滾瓜爛熟。
「嗯。」魚景深眉頭微皺,「我只是在看,當年我學習之時做下的筆記。」
「看筆記做什麼?」
「教人。」
第221章 捲入奪嫡
「教人?」魚晚棠詫異。
總不能是去教崔霜吧。
崔霜飽讀詩書,《詩經》這種對她來說就是啟蒙課目,也一樣爛熟於心。
要不要選個生僻些的,容易炫耀?
不過,大哥的想法有些清奇。
他好好的,去教崔霜什麼《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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