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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清楚了撞自己的人是誰。
「您老怎麼了?」
原來是安大夫,而且是一臉怒氣的安大夫。
「你娘,你娘她……」
安大夫極少說「你母妃」如何,他不願意承認那門親事。
「我母妃怎麼了?」霍時淵問道。
他覺得母妃應該沒事。
因為他了解安大夫。
如果真有事,安大夫現在是著急,是傷心,不會是憤怒。
他的憤怒,讓霍時淵想不通。
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不管母妃「死」了還是活著,安大夫提起母妃,面對母妃的時候,永遠都是想要深藏,卻又藏不住的喜歡。
「……沒什麼,你自己進去看!」
安大夫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只留下這樣一句話,然後拂袖而去。
霍時淵不能讓他這樣就走了,拉住他袖子,「您把話說清楚。」
「您?呵呵,跟著魚丫頭在一起,你小子也懂禮貌了。鬆手,我要走了。」
「走?您往哪裡走?」
「天大地大,我哪裡去不得?」安大夫道,「怎麼就非要留在王府給你們霍家當家奴?」
聽著他明顯賭氣的話,霍時淵沉聲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您先消消氣。您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進去給母妃請個安,就出來找你。」
他也有很多話,想對安大夫說。
他要去追那個沒心沒肺,自作主張的女人去,母妃身體沒有完全康復,還得託付給安大夫。
「不用了,你母妃身體好著呢,能活到七老八十。鬆手,我走了!」
安大夫掙扎。
霍時淵鬆開手,又喊了個小廝陪著安大夫等自己。
安大夫要走,小廝就抱住他的腰:「您可千萬別走啊,要不世子饒不了小的……」
安大夫實在走不了,氣得在原地打轉轉。
霍時淵這才快步進去看李王妃。
李王妃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但是眼皮不時動動,顯然沒有睡過去。
「母妃?」霍時淵跪在腳踏上,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輕聲喚道。
李王妃聽見兒子的呼喚,緩緩睜開眼睛。
然而只看了一眼,她又別過頭去,臉對著牆,不看霍時淵。
「母妃,您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不先問問自己怎麼了?」
「我?我怎麼了?」霍時淵不明所以。
哦,他懂了。
母妃是知道了魚晚棠給自己下藥的事情,所以生氣了?
雖然心裡也生氣,但是他還得替魚晚棠遮掩。
「我那日新得了個鴛鴦壺,就想顯擺。結果不小心,給自己倒了加了料的酒。」
「你顯擺的時候,還特意往酒里加料?」李王妃冷冷地戳穿他。
霍時淵:「……也是有點太認真了。」
「然後你就讓自己昏睡了三日?你可真的太認真了。」
霍時淵:「三日?!」
他竟然昏睡了三日?!
那魚晚棠,豈不是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得儘快去追,否則追不上了。
「怎麼,要去追她?」李王妃口氣犀利。
霍時淵:「……我和棠棠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
「那你就用三句四句說。但是今日你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答應讓她進門。」
「母妃,您不要一提起棠棠,就不讓人說話。您對棠棠,是有誤會。」霍時淵皺眉道。
他厭倦了母妃這樣不講道理,不分青紅皂白的討厭。
別說魚晚棠受不了,他都受不了了。
「我對她有誤會?」李王妃冷笑連連,伸出左手掀開被子,露出右手手臂。
大臂處被包裹著,十分醒目,而且似乎還隱隱有血滲出來。
「母妃,您這是怎麼了?」霍時淵見母親受傷,自然著急。
「怎麼了?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刺殺我的。」
「棠棠?不可能,那不可能。」
魚晚棠那日確實說了要去找母妃。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對母妃動刀的。
「……她不是那種人。」霍時淵喃喃地道。
「那她是哪種人?她為了取悅你,設計殺霍惟,難道你沒看出來?」
「母妃,就算是您說的那樣,她的初衷也是幫我。」
「我沒說她不是在幫你。可是她的心狠手辣,現在對的是我,是你的母妃!淵兒,你清醒清醒吧!你到底還要被她迷惑到什麼時候!」
「不會,她真的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母妃在撒謊?好,好,好,我傷成這樣,你絲毫不心疼,滿腦子都還想著那個女人!那個兇手!她是兇手!她想殺你的母妃!」
「母妃,您不要激動。」霍時淵咬牙,「我們慢慢說。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我房裡那麼多人,親眼看到她刺我,這還是誤會?難道一定要我死在她手中,你才能相信我的話?」
亂了,都亂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王妃又哭又鬧,偏偏淮陽王還不在。
霍時淵剛醒,又聽了這樣的消息,腦子裡混混沌沌,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他是在做夢,而且是在做噩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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