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頁
這是什麼意思?
霍苓對上她詢問的眼神,不緊不慢地道:「之前爹再忙,每個月也會至少給我寫一封信。可是我現在,好久都沒有收到他的信了。」
魚晚棠沉默片刻。
月華則一邊往碗裡夾燙好的羊肉一邊道:「多久?我怎麼記得,上次我還看到他給你寫信了呢?」
「那已經是四五個月前的事情了。」霍苓低聲道。
「啊?時間過得那麼快嗎?好像也是,那時候還穿紗衣,我記得你還被蚊子咬了手背。」
她這腦子,記重要的事情記不住,反而容易記住這些無足輕重的細枝末節。
「不對啊!」月華把筷子一放,「沒事的話,他不可能忘記給你寫信。」
霍時淵對霍苓的責任感,比外人感覺到的要重很多。
雖然沒有給她很多陪伴,但是他總是讓霍苓覺得他在不遠處。
這些外人不知道,但是月華很清楚。
四五個月對霍苓不管不問,那不是霍時淵的做派。
「肯定有事,我回去問銀芒。」月華站起來就要風風火火地往外走。
她就是這般性格,說風就是雨,一刻也不能等。
魚晚棠拉住她袖子,「銀芒這會兒肯定忙著,你去哪裡找他?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就算霍時淵真的去了西北邊陲,她們著急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
總不能真像月華說的那般,她們也跟著直奔西北。
去或許可以,但是不能這麼急沖沖地去。
不,對自己來說,去也不應該去。
從前奔走千里去淮陽,是為了心中所愛,為了兩世放不下的情緣。
可是現在,李王妃這個知道前世真相的人強烈反對,魚晚棠現在甚至沒有立場再去見霍時淵。
見了又如何?
無法和盤托出的真相,只會讓內心的痛苦更加強烈。
月華想了想,又坐下拿起了筷子,「你說得對。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飯吧,不能辜負了這麼好的羊肉。」
她得多吃點,才有力氣跟銀芒算帳。
經過霍苓的提醒,月華越想越覺得不對。
「我說銀芒怎麼忽然就忙成了那樣,尤其這幾個月。」
她還見到了不少好久沒見到的人,比如霍時淵養在城外的一些人。
她還說,怎麼世子不在,大家都想念他,來世子府尋他了?
現在想想,根本就是在傳遞消息,或者說在為打仗而忙。
就她一個傻子,被蒙在鼓裡。
可恨,銀芒是利用了自己對他的全然信任。
哼,回去可不能放過他,月華氣鼓鼓地想。
魚晚棠還擔心她跟銀芒鬧,勸她道:「銀芒是怕你衝動,所以才不告訴你。而且現在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等他來接你的時候我們再問問。」
「我知道,但是他不該騙我。不過歸根到底,這也不是他的錯,都是世子,好好的去打什麼仗,讓人操心。打仗也不帶上我,真讓人生氣。」
銀芒是不會錯的。
就算有錯,也是被霍時淵帶壞的。
這就是月華一以貫之的思路。
魚晚棠被她逗笑。
看來,是她多慮了。
人家兩人感情好得很。
吃完鍋子,月華似乎後知後覺地想起安慰魚晚棠:「你也不用擔心。世子那樣的人,肯定不會吃虧,只有他讓別人吃虧的份。」
魚晚棠勉強笑笑。
霍時淵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
前世他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是赫赫戰功,但是也讓人心疼。
霍苓低聲道:「我給爹做的生辰禮物都還沒送出去,等著爹回來再給他。」
敏感的她,在更早之前就猜測,霍時淵或許被什麼棘手的事情纏住了。
那她就乖乖的,不給爹添麻煩。
霍苓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對霍時淵能夠收養她,一直很感激。
「好孩子。」魚晚棠摸了摸她的頭道。
吃過鍋子,月華在魚晚棠這裡又睡了一覺。
她心大,雖然說生氣銀芒的隱瞞,但是也並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多大。
魚晚棠就帶著霍苓在旁邊做針線,同時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話。
魚晚棠一直知道霍苓早熟,但是還是在她犀利的問題之下毫無防備地丟盔棄甲。
霍苓問:「姐姐,你和我爹,是不是鬧僵了?為什麼呢?」
魚晚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姐姐,如果我爹和你道歉,你能原諒他嗎?我爹很喜歡你的。他還偷偷畫你的畫像,他把從你這裡得到的東西都好好收了起來,誰也不讓碰。」
「我的東西?」
「嗯。」霍苓點點頭,「他拿走你好幾條帕子,還有香囊,還有絹花……」
魚晚棠都不知道她丟了那麼多東西。
原來,霍時淵還是個小賊。
好想揭穿他,看他洋洋得意狡辯的樣子;他甚至還會占便宜……
「姐姐,我爹真是很喜歡你。而且世子府,除了月華姐姐外,真的沒有過其他可以親近我爹的女人。」
小傢伙很用力地撮合他們。
魚晚棠苦笑。
是她不想和霍時淵好嗎?
不是。
「好,我知道了。」她不忍心拂霍苓的好意,答應一聲,轉而卻岔開話題,問她平時在家都做什麼。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