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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愚孝之人,他幫理不幫親。
霍時淵想走又捨不得,明明已經鬆開魚晚棠往外走,卻又忽然折了回來,在魚晚棠不解的眼神之中,用力抱了抱她。
然後,又在她反應過來之前,飛快地鬆開手,大步流星地出去。
身上仿佛還殘留著他身體傳來的溫暖,但是人已經不見了。
魚晚棠悵然若失。
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消沉許久。
——幾乎每次見到霍時淵,她都會生出新的勇氣。
這一次,就更厲害了。
她甚至做了決定。
她要答應霍時淵。
那些被強行壓抑在心底的感情噴薄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如果說她的感情像一座沉寂的死火山,那霍時淵就是在熔岩之中涌動的力量,總能讓她噴發。
這一次,魚晚棠想瘋狂。
她就是答應霍時淵又能如何?
就算霍時淵從李王妃口中知道真相又如何?
最壞的結局,不過是自己黯然離場。
她連分開都不怕,還怕擁有之後再分開?
她原本這一生,就沒有想過嫁人。
日後霍時淵知道了真相,果真介意,那她離開便是,繼續守著自己不嫁人的夢想,自己走完這一生。
倘若他不知道,那她是不是可以一直擁有這種像偷來的,鬼鬼祟祟的幸福?
魚晚棠決定了!
這一次,她不想再推開霍時淵。
她捨不得看見霍時淵糾結,小心翼翼,看見他卑微地在自己面前賠不是。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那般?
她也太貪戀他的擁抱。
她好想他。
魚晚棠撲到被子裡,痛哭出聲,哭盡了心中的壓抑。
這一次,她決定了,任性一次,剩下的交給命運!
秋荷在屋外聽見她哭得大聲,急得要進來安慰她,卻被更穩重的如意拉住。
「姑娘沒有喊我們,我們就先別進去了。」如意低聲道,「咱們先在這裡,等著姑娘喊吧。」
魚晚棠的糾結,她看在眼裡。
雖然也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如意相信,魚晚棠定然有她自己過不去的檻兒。
到底,是女人更能共情女人。
如意覺得,應該給魚晚棠一些獨處的時間。
許久之後,魚晚棠聲音有些沙啞地道,「秋荷,進來幫我磨墨,準備紙筆,我要寫信。」
她剛才想好了,得過且過,有一天好日子就享受一天。
總想著日後,當下都過不好。
李王妃投鼠忌器,不見得最後就真能把事情抖落出來。
這是一份要冒險的幸福,像在賭桌上下注。
魚晚棠:我已梭哈,王妃隨意。
這一把,她賭了!
她要給霍時淵寫封信,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鑽牛角尖了。
該提親提親,該備禮備禮,魚家既然要辦大哥和崔霜的喜事,那不如把她和霍時淵的事情一起辦了。
魚晚棠有種胸中濁氣盡出,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果然是中了霍時淵的蠱。
他抱自己一下,自己就生出了和全世界對抗的決心。
第409章 豁然開朗
魚晚棠想得很好,但是下筆的時候還是很艱難。
並不是她猶豫不決。
對她來說,只要做了決定,就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她只是重新回想了前世,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下筆。
回憶的時候才發現,前世短短二十幾年,其實那般冗長。
她還發現,自己以為念念不忘的事情,其實很多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魚晚棠很害怕,再過些時日,她忘記得更多。
哪怕那些並不算美好的回憶,因為是和霍時淵在一起,因為這一世知道他對自己懷有愛意,所以再回想起來的時候,也是甜蜜。
魚晚棠想了很久,終於斟酌著落筆。
這封信,她刪刪改改,足足寫了一天。
而霍時淵比她效率高了很多。
他回到世子府之後,其實隱約聽到了內院程娟似乎又在鬧。
霍時淵努力克制自己,不說出難聽的話,然後悶聲走進外書房,筆走龍蛇,飛快地給淮陽王寫了一封信。
父子之間,並不需要多少保留。
尤其他們父子,對喜歡的女人態度是一樣的——就一個,只能是她,必須是她,她的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事情。
所以霍時淵覺得,和淮陽王的溝通應該不會困難。
他飛快地把這件荒唐離譜的事情寫下,帶著些大逆不道的興師問罪之意,隱隱在給淮陽王「施壓」——管好你的女人。
霍時淵可以預想到,淮陽王接到這封信的時候,一邊看一邊罵「逆子」。
但是他也知道,罵完之後,父王一定會絞盡腦汁地幫忙想辦法。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自己所求,而是父王也很清楚,母妃這樣一直心懷怨恨,對她自己也不好。
父王會幫她解開心裡的疙瘩。
霍時淵寫完這封信,長出一口氣,心裡的濁氣好像被吐出不少。
他沒有耽誤,立刻讓人把信八百里加急送走。
做完這件事,他又想起了蒹葭,給她快速地寫了一封信,另外差人用別的路徑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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