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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晚棠默默地想,阿貓阿狗也挺無辜的,還得負責娶她這個嫁不出去的女人。
月華生氣的是,明明他們已經費勁把世子給摘出來了,現在陸長風上下嘴皮子一動,還要針對世子?
怎麼,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魚晚棠聞言卻道:「你先不用擔心,有司未必會採信他的話。」
這個案子,證據確鑿,不是想翻案就能翻案的。
事實證明,魚晚棠說的是對的。
陸長風發瘋,最後終究也沒用。
他黯然地把陸氏下葬,告假三個月,替陸氏守孝去了。
他說,長姐如母,他且以三個月孝期,送姐姐最後一程。
據說,陸氏下葬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去的,也算風光體面。
那些人,都是陸長風交好的人。
他性情溫和,從來都與人為善,所以人緣還不錯。
不過這次,魚景深沒去。
魚景深知道,他和陸長風,和從前再也不一樣了。
陸長風內心有執念,有遷怒,他心裡燃著一團火,幾乎要把他所有理智焚燒殆盡。
希望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日後還能慢慢走出來吧。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蓋棺定論,但是熱度還是持續了一段時間。
比如,眾人還在議論,霍時淵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
更有甚者,懷疑那個行兇的婦人,其實是霍時淵買通的。
很多時候,大部分民眾,對於事實真相的追求,要遠遠弱於他們對八卦的好奇心。
他們寧願相信口口相傳的桃色消息,也不願意相信有司的審判。
霍時淵和魚晚棠,在這些人口中被牢牢綁在了一起。
魚晚棠充耳不聞。
她不會活在別人口舌之間。
她想,霍時淵更不會在乎。
他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關於他的誤會,甚至詆毀,從來都沒有停下過。
甚至於,他自己還火上澆油。
月華也不在乎,還和魚晚棠湊趣:「世子要是知道,全京城的人都在傳你和他有私情,他會連夜趕回來坐實這件事。」
魚晚棠:「……世子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月華點頭,「今日我來,就是因為收到了世子報平安的信,所以我來找你,讓你也放心。」
「他到淮陽了?」
「嗯,到了。信我沒帶來,不過就算帶來,你也看不懂。」月華一邊說一邊埋怨,「讓我說他什麼好,都不知道給你單獨寫封信。」
不談談情說說愛,怎麼能抱得美人歸?
不開花就想結果,那是想屁吃。
魚晚棠忽然想起前世,霍時淵用來傳遞消息的那些暗語。
傳遞消息過程中,怕消息泄露,估計他這次寫信來,應該也是用暗語。
「晚棠,你可別生氣。世子有時候就是反應遲鈍,但是我跟你保證,他心裡只有你。」
月華現在覺得,自己為霍時淵操碎了心。
霍時淵在談情說愛上像個弱智,一看就是打光棍的材料。
魚晚棠怎麼會介意那些?
她搖搖頭:「不必,世子沒事就好。」
偷偷離京太久,終究容易出事,所以,霍時淵還是趕緊回來吧。
時光一天天流淌,日子波瀾不驚。
或者說,至少表面上看來一切都很平靜祥和。
魚晚棠已經順利地在運河邊上買了十幾處商鋪。
之前坐地起價的人,被她設局一嚇唬,很快就把鋪子給轉讓了。
魚晚棠以為,陸氏的事情徹底過去的時候,平地又來了一聲驚雷。
這次,是真的誰都沒有預料到。
樂嬌嬌站了出來。
這位青樓花魁,對霍時淵一往情深,可謂「一見霍郎誤終身」。
雖然霍時淵根本不搭理她,可是架不住她願意往上貼。
明明已經沒什麼人再提起陸氏之死,怎麼這事又被提起來炒冷飯?
是樂嬌嬌。
樂嬌嬌四處奔走,見人就替霍時淵「平反」。
「你們說世子紈絝,可是你們哪個能打得過世子?在畫舫上,我曾親眼看到世子以一敵五,還把五個刺客全都拿下了。」
「你們說世子花天酒地,可是世子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勾欄里的女人,包括……我。」
魚晚棠聽說這件事情後簡直目瞪口呆。
她收回來之前夸樂嬌嬌「聰明知進退」的話,她想說的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即使青樓里最精明美麗的女子,也不能免俗。
樂嬌嬌這是,一點點把霍時淵辛苦營造的人設給毀了,幫了好大的倒忙。
月華派人去攔她的時候,她已經說了很久,並且義憤填膺,大義凜然地表示,為了給霍時淵正名,她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好了,現在估計很多人都在想,霍時淵是在扮豬吃老虎,為什麼這麼做?顯然這個質子不老實……他為什麼這麼做?淮陽王是不是要反了?
月華氣急敗壞把樂嬌嬌拎回到了她的青樓,警告她道:「世子的事情,以後你少提,最好不提。小心禍從口出,引火燒身。世子名聲到底如何,和你無關!」
樂嬌嬌低垂著頭不說話。
但是她內心深處,已經把自己感動得不行了,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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