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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七號受傷,怎麼就得當大爺似的伺候起來?
四號不著痕跡掃她一眼,心想這蠢貨果真是和九號從同一個實驗室里出來的,質量堪憂。
他收回視線,沒有理會十三號的咬牙切齒。
黑暗中,一隻又一隻巴掌大的蠍子快速在地上爬行,鋒利的前螯刨開堅實的岩土,硬生生開闢出一條新的通道。
時見夏隔著斗篷被四號抱在懷裡,明明是一樣的姿勢,雙臂也足夠遒勁有力,卻沒有被一號抱著的溫暖安逸之感,全然是讓人腳底板發涼的陰冷凶戾。
她很想離這股氣息遠一點,奈何她現在差不多是個十級殘廢,別說下地自己走了,呼吸之間心肺都疼得厲害,要不是理智告誡她絕對不能失去意識,她這會兒真是恨不得昏過去了事。
「七號,你怎麼進來的?」漫長的沉默過後,十三號終於忍不住道。
時見夏瞥她一眼,小姑娘還狼狽著,瞪過來時雙眼圓溜溜的,面頰也鼓了起來,有點像河豚。
她的心臟還在修復,疼得恨不得閉過氣去,哪裡說得了話,虛眯著眼不搭理她。
反正在她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中,七號對十三號向來沒什麼好臉色,更準確的說是懶得搭理小屁孩。
有那功夫為難自己,她還不如沉下心神,好好看看是什麼人堵在外頭,需要一號留下親自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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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處,莊明月看著被公冶既望帶出來的君小亦,眉頭高高皺起,「怎麼傷成這樣?」
渾身都是血,還鼻青臉腫的,活像是被人套進麻袋裡狠打了一頓,模樣相當慘烈。
公冶既望頓了頓,「我順著他說的通道進去時,就見他這副樣子倒在地上。」
這會兒人還昏著,眼見著是只剩半條命了。
慕少棲不忍直視地嘖了聲,手握熾白色的槍枝對著君小亦開出一槍。
幾個小時前,他對君小亦當時的狀態進行了標記,擬態天賦的作用效果還在,他可以把他復位到被標記時的狀態。
熾白色的子彈沒入君小亦的眉心,他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變回幾個小時前的模樣,就連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也恢復成原狀。
君小亦咳了聲,扶著公冶既望的手臂站好,「蒲尾蠅趁虛而入占據了我的身體,我也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是在收走星壇後失去意識的,後來隱隱感知到蒲尾蠅對時見夏動了手,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等他完全掌控身體時,只覺得渾身上下疼得厲害,自從進入君臨城就一直在與他爭奪身體控制權的蒲尾蠅則好似消失了,緊接著公冶既望就把他帶了出來。
至於時見夏,她好像被人帶走了。
君小亦此次的行動並非貿然。
蟲族調查處發現君臨城被蒲尾蠅入侵,調了大批人手過來,他也被帶到莊明月面前。
他的情況很特殊,是寄生體又不是寄生體。
人類變成寄生體後,意識會消失,身體也會產生不同程度的變異,且完全由蟲族掌控。
他則不同,他的意識沒有消失,並與蒲尾蠅的意識在身體裡達到了微妙的平衡,是一種特殊意義上的共生,白天的時候他的意識為主導,夜晚的時候蒲尾蠅的意識為主導。
但只要出了君臨城,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蒲尾蠅的意識都會被他遏制。
蒲尾蠅在試圖同化他體內的星核之力,他也在嘗試吞噬蒲尾蠅的力量。
他在蟲族調查處里過了將近一年被監視的生活,閒暇之餘還會被研究所所長帶著去解剖蟲族。
等所長確定他的情況穩定後,他被允許自由活動,也與莊明月達成了合作關係。
這次回白蒲星,也是莊明月告訴他,近日有人探查君臨城,疑似彼岸花,需要他配合演了一場請君入甕的戲。
只不過,他在這場戲外還另有打算,於是故意把自己前來白蒲星的事情透露給時見夏,想看看她會不會有所行動。
她果然來了。
莊明月見君小亦目露思索,詢問道:「不是已經把它控制住了嗎?怎麼突然又跑出來?」
君小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心中隱隱猜測可能與蒲尾蠅靠近SS級蟲渦有關。
而時見夏的事情,他沒有告訴莊明月。
說實話,他不相信蟲族調查處的人。
尤其是君臨城出事前,父親曾帶著蟲族調查處的人來過君臨城,父親為什麼會與蟲族調查處有交集他不太清楚,雙方具體有過怎樣的接觸他也不知道。
但事情不可能那麼巧合,蟲族調查處的人離開不久,君氏家族擁有星核的事情就暴露了,並由此滅族。
如非迫不得已,他不會答應與莊明月合作。
若時見夏真的對彼岸花懷有二心,而他把此事透露給莊明月,消息又從蟲族調查處那邊泄露,他會死無葬身之地,時見夏也將遭遇危險。
是直覺吧,直覺告訴他,時見夏可以相信。
君小亦也覺得這種理由有些荒誕,但話到了嘴邊,總會不自覺咽下,跟被下了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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