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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紀便能如此鎮定,要是能棄暗投明,那可真是太妙了。
時見夏沒有說話,莊明月又道:「你拿走了她身上的星核碎片,沒過多久南藤軍校就發生了爆炸案,丟失了被存放在秘密寶庫中的星核,這裡頭要是沒點關聯,我這個特別行動組組長不當也罷。」
她的語氣變得有點漫不經心,「而事發前的晚上,有個神秘人找到我,說要和我做了筆大買賣,結果卻是把我當成踏板,騙走了十一億星幣不說,還把我的人當成傻子耍得團團轉。」
「那個神秘人,就是你吧?」
「君小亦手中的翡玉牌,也是你故意丟在殺人現場的,為的是把五號身死這口大黑鍋甩到蟲族調查處身上,你好在這件事中完美隱身。」
她的推斷和事實已經相差無幾。
時見夏聽著她的這些分析,把話題往回扯了扯,「您還沒說以上這些跟您的擬態等級受到的限制有什麼關係?」
莊明月恍然,「不好意思,跑題了。」
「基於這個限制,再加上我對你的懷疑,以及你入學南藤軍校後坐火箭般的升級速度,還有那份卷宗對《山海經》的形容,應該很容易猜出你的擬態等級並非C級吧?」
「我之所以無法判斷你是否說謊,是因為你的擬態潛力等級遠遠高於我,所以即便我的擬態戰鬥等級要比你高出一大截,也無法辨別你說的話是不是謊言。」
她剛才的確是在詐時見夏,若她自亂陣腳,主動坦言,她也沒有必要大費周章擺出更多證據。
時見夏聳了聳肩,「怎麼?還不許我為了自保有點小秘密了嗎?你當時也沒告訴我,我的擬態等級會影響你的謊言鑑別。」
這純屬是在耍賴皮,但她耍的心安理得,莊明月甚至從中品出了點擺爛的意味。
她嘖了聲,好勝心也有點起來了,非要時見夏主動承認身份不可,於是掀開最後一張底牌。
「我之所以這麼篤定的懷疑你,不是因為剛才那個視頻,也不是因為丟失的那塊星核碎片,而是水元星明華小區蟲災事件與白蒲星君臨城事件中一個共同的特點。」
話停在這里,時見夏壓在臂彎里的手指緩緩收緊。
她有種預感,自己最大的秘密要暴露了。
果不其然,莊明月的下一句話讓她幾乎遏制不住想要立刻奪門而逃的衝動。
「我們沒有在明華小區里找到母蟲死亡後形成的蟲渦。」
莊明月見她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唇角向上揚起,「母蟲死後只要處理得當,不一定會形成蟲渦,可當天參加行動的調查員沒人見過母蟲,而小區內僅有你一個倖存者。」
「母蟲是你殺死的,但這無法讓我判斷是你處理得當,沒有形成蟲渦,還是你另有手段,讓蟲渦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君臨城那個被星核封印的SS級蟲渦不見了,但當時我沒有聯想到你身上。」
「直到我看見你的航班信息,我猛然意識到在我設下陷阱想要圍剿彼岸花重要成員的時候,你也身處其中。」
「君小亦那個小子,的確夠仗義,一句口風都沒漏。」莊明月意味不明地評價。
可儘管他不說,客觀事實也擺在那裡。
與他共生的蒲尾蠅是SS級母蟲,它的力量來源於SS級蟲渦,偏偏蟲渦被不知名的人封印在了星核之後,它的力量被大幅削弱,且受到來自星核的制約。
但君臨城事件後,它像突然消失了般,力量也被粉碎在君小亦的身體裡,蟲渦如果依舊被星核所封印,只是被挪去了其他地方,它肯定不會受到如此重創。
那麼答案呼之欲出,蟲渦消失了,和當時在明華小區的情況一模一樣。
莊明月的話音落下後,車廂里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懸浮車在低空航道上疾馳,前後左右上下各護衛著好幾輛懸浮車,把她們圍得密不透風,附近甚至實行了交通管制,整條航道上只有他們在前進。
時見夏跑不掉。
當然,她沒想跑,也不需要跑,她手中握著的籌碼,足以讓聯邦所有勢力瘋狂,只要她想,可以與任何人達成合作。
可說到底,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不想成為這樣的香餑餑。
莊明月見她久久不語,開門見山道:「告訴我,你是用什麼辦法弄走了蟲渦?」
她咬重了『弄走』兩個字,顯然這兩個字不止字面上的意思。
之所以會說這麼多,全然是因為莊明月從一開始就想策反時見夏,而她故意留下五號翡玉牌、給出彼岸花勢力分布圖的行為,已然隱晦表明了她對彼岸花沒有那麼忠心。
事到如今,她沒有更多選擇。
權衡間,時見夏有了決斷,她突兀抬眼,姿態愜意的向後靠去,露出此前未有的鋒芒,「你還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我要見元首。」
元首紀漾,在聯邦被譽為傳奇的女人。
她出身貧民星,二十二歲才入學南藤軍校,此前籍籍無名,卻在短短一年時間內成為無人能敵的頂級戰術師。
彼時的她,親手將連五吊車尾的南藤軍校推向鼎盛時期,整整十年位列聯邦五大軍校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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