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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領少校軍銜,卻微微躬身對沒有任何官職在身的時見夏比了個請的手勢,「元帥已經交代過了,您的要求儘量滿足,只要不把那人弄死就行。」
時見夏沒料到會受到這樣的禮遇,對江文湛的容人之量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也客氣道:「放心,我不會做讓元帥為難的事情。」
趙副官引著她快步向里走。
十一號的肩膀受了江文湛一槍,即便他有接近九級的戰力,也根本抵抗不了超凡三階的力量侵蝕,肩膀的槍傷已經灼燒潰爛,但這點傷勢不至於讓他有性命之憂。
高等級能力者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與槍聲的持續侵蝕效果互相拉扯,幾乎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時見夏看到他這副慘狀,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也不曾感到痛快。
淪落到此番境地的十一號不像當初在天穹星的七十七號,隨便一威脅就把該招的不該招的全都招了。
十一號心胸狹隘,卻對博士忠心耿耿,想要撬開他的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時見夏與他碰面的次數不多,基本每次都是在訓練場,他被白小九打得滿地找牙,可又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他,每次作戰訓練都要挑釁他,還曾用一些很下作的偷襲手段試圖獲得戰鬥的勝利,可惜沒有成功。
在彼岸花的訓練場裡,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勝利者才有發言的資格,而她因為未曾覺醒擬態,每次僅是跟在博士身邊充當旁觀者。
咔嚓一聲,門打開了。
時見夏緩緩踏入審訊室,居高臨下般看著倒在地上疼得滿頭是汗,猶如一條死狗的十一號。
這樣的折磨,不算什麼。
而審訊人員怕真把他弄死了,也不敢下重手。
十一號把腦袋半埋在未受傷的臂彎里,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雙腿雙手被戴上了特殊手環,已經窮途末路。
聽到有人進來,他咬著帶血的牙,低哼著冷笑道:「來再多人也沒用,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彼岸花。」
「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只要我不死,日後絕對會捏著你們的頭骨,從上到下一寸寸敲碎!」
「你倒是挺有骨氣。」淡淡的女聲至高處飄來,熟悉的音色和腔調讓十一號愣住了。
他勉強抬起頭,在審訊室刺目的光暈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七、號!」十一號從牙關里擠出這兩個字,就像不久之前九號發現他突然出現在首都中央監獄一樣。
時見夏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單手雙手抱胸道:「十一號,你怎麼混成這副慘樣了?博士見了,該覺得你是個廢物,應該送去回爐重造吧?」
極盡輕蔑的語氣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在十一號的心口上。
翡玉牌持有者不少人都知道,十一號因為在訓練場上從未戰勝九號,曾被博士用廢物二字評價,甚至想把他送去二次改造,是七號隨口說了一句『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博士才作罷。
自此,十一號記恨上了七號,也十分忌諱有人在他面前提廢物二字,否則便會當場翻臉。
九號挑釁他,句句不離廢物,是在他的雷點上蹦迪,知道他會因為這兩個字失去理智。
如今,時見夏舊事重提,十一號的眼球里立刻爬滿紅血絲,如果不是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恐怕已經跳起來要殺她了。
趙副官看審訊員審了小半天都沒省出點動靜的十一號情緒波動這麼大,忍不住多看了眼時見夏。
這刀子果然還得自己人來扎,才扎得快准狠。
十一號的怒目而視對時見夏來說不痛不癢,她轉頭看向趙副官,「他的翡玉牌呢?」
趙副官回答,「蘇元帥說那東西是博士借體重生的媒介,很危險,江元帥取走保管了。」
時見夏點點頭,漫不經心瞥了眼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的十一號,問了一句令人錯愕不已的話,「十一號,你是不是有病?」
十一號磨著後牙槽,想喝她的血啖她的肉,根本不理會她說什麼。
時見夏繼續道:「你要不是有病,博士都將你當成廢物要送去回爐重造了,甚至用翡玉牌掐著你的性命作為威脅,你怎麼能對他忠心至此?」
以性命作為威脅的上下級關係,本來就是扭曲的。
七十七號為了活著能毫不猶豫背叛博士,二號也能為了活著充當各方的臥底,想在天辰星之行送博士下地獄,奈何他棋差一招,最終還是為博士做了嫁衣。
「你想挑撥離間?」十一號冷笑。
時見夏搖搖頭,毫無徵兆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腳踹向因為憤怒而顯得沒那麼死氣沉沉的十一號。
這一腳又快又狠,徑直踹在十一號受傷的肩膀上,直把人踹得慘叫不已,當場滑滾出去好幾米。
在場之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趙副官的眼皮更是重重跳了兩下,不料看起來乖巧又純善的時見夏出手如此之狠。
不,彼岸花的翡玉牌持有者怎麼可能是乖巧純善之輩?
時見夏一腳踹完猶且不滿,她偏頭對跟著她一起來的其中一位超凡強者說道:「勞駕。」
對方點了點頭,一簇綠光自她掌心裡出現,立即飛向慘叫不已的十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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