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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夏:「……」
「蟲族調查處的人要來了。」她面無表情道。
「你現在追過去和她打起來,萬一被蟲族調查處的人包餃子,豈不是要和她一起去蹲牢子?」
「到時候我就這麼向博士匯報:九號對五號情深意重,不忍五號單獨被抓,為她血戰到底,最終不敵蟲族調查處的層層包圍,不幸被抓。」
「還是說你更喜歡這種匯報:九號對五號情深意重,在五號被蟲族調查處抓走後,單槍匹馬劫囚車,以一挑百,最終力竭被抓,最後關頭懇求我一定要把五號救出來。」
九號:「……」
時見夏再接再厲:「然後博士提拔了一個乖巧聽話的九號,我就把這事當成教訓告訴他,讓他老實點乖乖聽我的話,免得喜提玫瑰金手鐲,被關在鐵窗里淚眼汪汪。」
九號:「……」
時見夏瞅著他的臉色,一邊說還一邊調整位置,順便和他拉開距離。
九號果然受不得這種刺激,從牙關中擠出幾個字,「你、想、死?」
他怎麼可能對五號那種老巫婆情深意重?
yue!這四個字用在五號身上,簡直令人作嘔!
她被蟲族調查處抓走,他不去落井下石都是他高尚偉大,不屑於和那種蠅營狗苟之輩計較。
時見夏攤了攤手。
九號最見不得她這副『我什麼都不在乎』之下『能輕易拿捏你』的神情,手中冷白色的長鞭揮出,寸寸冰棱猶如最可怕的利劍狠狠扎向時見夏。
可她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與那天在匿名交易會地下建築內的態度一模一樣。
冰棱逼近到極致,幾乎抵住時見夏的瞳孔,凜冽的寒冰在金烏烈日的照耀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只要九號心念一動,就能把她紮成篩子,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可明明就是那麼一個輕巧的念頭,九號卻愣是無法作出決定。
冰棱強行扭開,全部刺向時見夏身後的大門,描出一個完整的鏤空人形。
九號疾風驟雨般逼壓而至,狠狠掐住時見夏的脖子將她壓在牆面上,咬牙切齒道:「七號!我遲早有一天要取你狗命!」
他這一下的力氣可不小,時見夏被砸得生疼,面色卻沒有任何變化,轉而抬手扣住九號的脖子。
迎上那雙幽藍色的瞳孔,時見夏的五指緩緩收緊,纖細冷白的手指在九號的脖子上落下明顯的掐痕,語氣中卻滿是笑意,「你怎麼不識好歹?我是在提醒你不要為了個老巫婆搭上自己。」
時見夏能感知到,在自己的意識深處,五號是危險的,與她談話要小心謹慎,跟她合作是與虎謀皮,最好不要接觸。
九號是可以利用的,少年雖然脾氣差,性格也不怎麼樣,還動不動喊打喊殺,但更像只紙老虎,中看不中用,只要順著毛捋,輕易就能掌控他的情緒。
她鬆開掐著九號脖子的手,頗為滿意地看著上面的掐痕,在他近乎吃人的目光中緩聲道:「蟲族調查處的人要來了,你還不走嗎?」
敲一棒子,給顆甜棗。
九號氣得磨牙,卻奈何她不得,甚至得承認她說的話有道理。
為了五號那麼個巫婆陪上自己的確不划算,更別提七號這個混蛋還想四處造謠。
他用力拍開時見夏的手,憤然跳下觀景台,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隱於黑暗。
到了九號這個等級,只要他刻意隱藏行跡,實力弱於他的人除非擬態特殊,否則很難察覺他的存在。
且他的擬態是冰海天使,能力與水和冰有關,應龍這會兒還在勤勤懇懇降雨,九號完全能把氣息藏到雨中令人無法察覺。
時見夏不著痕跡鬆了口氣,立即轉身看向四分五裂的大門。
隨著九號離去,原本把大門紮成刺蝟的冰棱化作一道輕煙消失不見。
沒有了力量作為支撐,大門轟然倒塌,一股濃郁的土腥味撲鼻而來。
時見夏抬起手,藏在應龍戰袍之下的蒲公英箭號猛然竄了進去,重新化作蒲公英飄飄搖搖落在靠坐在牆根處昏迷不醒的君小亦身上,他旁邊還有同樣暈倒的溫秋秋和元淮。
金烏烈日照進昏暗的密閉房間裡,清楚反射出地面上一攤又一攤詭異的粘液,黏膩噁心,非要形容的話,有點像口水,又有點像鼻涕。
往前一些,有條由粘液形成的爬行痕跡,和之前在樓梯里那些寄生體爬過的痕跡完全相同。
時見夏的目光向前移動,伴隨著大門被打開,空氣流動,濃郁的土腥味之後飄來血腥味。
沈莊主渾身是血仰躺在地上,曾經仔細打理的長髮散亂著鋪開,已然看不出之前的風雅。
他的右手握著一支玉簪,玉簪牢牢扎在他的心口處,鮮血汩汩流出將胸口附近的衣物完全染紅,他的左手則牽著另一隻白皙纖細的手,緊緊與其十指交握。
面色青灰的莊主夫人躺在他身旁,眉心插著沈莊主用以綰髮的玉簪,暗紅色的鮮血幾乎流滿她的大半張臉,落到地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已然看不出原來的精緻漂亮。
在她長長的裙擺下,兩條黏膩的透明觸手耷拉著,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這說明莊主夫人腦域中的蟲晶被摧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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