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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雨,喝點小酒品著美食,電視上播放著和平年代的喜與悲。
三人漸漸都有些醉,吃喝的動作慢了下來,大腦捕捉著屋外雨聲陣陣,平白生出幾分睡意來。
躺到柔軟舒適的被窩裡,睡意拉扯著人陷入了夢鄉。
過了許久,俞少寧猛地坐起身。
羅勉被他驚醒,「怎麼了?」
俞少寧翻身下床道:「忘了關電視熄炭火了,你先睡,我出去弄一下很快回來。」
伸出去的手因著主人失笑頓了下,到底在俞少寧離開前把人拉回了床上,羅勉將頭埋進俞少寧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弄完了回來的,睡吧。」
聽他說弄了,俞少寧頓時安詳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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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雨只下了半個下午就停了,晚霞掛在天邊,有彩虹穿梭其中。
家裡的三人睡醒,也吃不下什麼飯,偷懶下了碗粉就算是完成了晚餐的儀式,紛紛找了舒服的地方窩著看書或刷電視劇。
雨消天晴,空氣中卻是難得的濕潤。
拿著手機的手緩緩垂下,羅勉剛側頭,就覺得肩膀一重,俞少寧再度睡了過去。
羅勉輕聲和外公說了句話,抬手從後頭抱住俞少寧,伸手到他膝彎下,保持著俞少寧原本的姿勢將人帶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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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屋頂和地面被砸得噼啪作響。
白日裡睡太久了的三人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出門,才發現是下冰雹了,最大的居然有拳頭那麼大,這要出去怕不是會被砸死。
俞少寧好奇伸出的腳頓時就縮了回來,他抓了把頭髮疑惑:前世這個時候有下冰雹嗎?
思索了會兒沒想到結果,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可能是地方不同遇到的天氣也不同吧。
反正前世和現如今是沒得比,無所謂前世怎麼樣了。
在一顆冰雹砸到地上滾到腳邊時,三人果斷回到了屋子裡,把客廳門給關上了。
家裡只有小不點和卉卉在,也不知道其他三隻有沒有找到地方躲避冰雹,想想這東西砸在身上的感覺,它們就是傻的應該也不會杵空曠地帶站著。
冰雹下了一會兒又轉變成了雨,沒有多久,出去玩的幾隻就跑了回來,一到走廊上就開始瘋狂甩水,然後朝著客廳門嗷嗚嗷嗚,催促他們開門。
三人對視一眼,先去拿了幾隻的毛巾,門一打開就一人逮一隻按著一頓搓,把它們身上的毛髮弄得亂七八糟才鬆手。
搓了一頓,毛髮上的水是去了大半的,它們再在客廳里甩毛也就沒人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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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斷斷續續下了幾天,乾涸的河流重新流動起來。
聽說部隊開始把避難所內的住戶送回來,空置的田地需要他們自己去收拾播種,因著玻璃大棚的存在,雨水沒辦法直接落到田裡,部隊就給安排了抽水機和管子,當然,用這個也是需要交使用費的,而且是好幾戶人家共用。
不過這些事情暫時和一直住在這邊的本地人無關,他們早在氣溫降下來的時候就開始收拾田地,耕地澆水下種都弄得七七八八了。
看著田裡長速明顯趨於地震前的水稻秧,忙活的幾戶人家每天樂得見牙不見眼,他們開心了,自然就有不開心的。其中就以覺得羅勉他們做事絕情的人家為主,每天在那說些什麼「長出來了又怎麼樣,上半年也長了,不照樣沒稻子」或者「一個個傻了似的跟人忙活,有人家家底嗎就跟著折騰」之類的閒話。
話不好聽,加上多污言穢語,村子裡鬧起來不少次。
聽得多了,戰士們對這些爭執都已經習以為常,只要沒有上升到打架鬥毆就不會插手。
總而言之,大隊上還是稱得上安寧的。
而才從避難所回來的難民們就熱鬧了,今天因為租賃耕機的先後吵一架打一場,明兒因著抽水機的使用順序鬧上一鬧。
這還是找得到緣由的,找不到緣由就鬧起來的事情更是多不勝數。
聽著對岸吵吵鬧鬧的動靜,俞少寧擦了把汗,問才回來的羅勉:「那邊又是為了什麼打起來?」
羅勉聳聳肩,「聽說是種子丟了。」
俞少寧沉默了下,問道:「真是被人偷的?」
「不是,掉草叢裡沒看見。」
俞少寧:……
陸長川拍拍手,打斷了兩人的聊天,「說那些人做什麼,幫我把這些給端到廚房裡去。」
「哦好。」
兩人應聲,端起盆回到廚房。
下了雨後又是晴朗的太陽天,他們就把先前部隊收回來的豆子給帶出來曬了曬,順便挑選出明年播種用的種子——部隊可說了,下次播種他們不會再提供種子。
好在留種也不是什麼難事,陸長川都是弄熟了的,本來他隨手就能做好,非要帶著俞少寧和羅勉,也是想讓兩人心裡有個數,免得他不在了兩人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
也不知道如今這種氣候變化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腦海里的思想一閃而過,並沒有留下什麼影響,陸長川找了個簸箕出來,將曬好的豆子倒了一些上去,簸箕傾斜,將飽滿圓潤的豆子取出來放到旁邊。
俞少寧和羅勉坐在旁邊,三人圍成一圈整理豆子。
如今的夏天已經不只是炎熱二字能夠形容,在這種情況下長出來的豆子,即使時常澆水除草,長勢也沒有以前隨意種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