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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勉聞言跟著看向那邊，輕聲道：「沒關係的，總能想到辦法的。」
他們這裡是山村啊，家裡多少都有些存糧和乾貨，如果要求只是活著的話，想來應該能撐過這個冬天。
俞少寧心思百轉，卻只能低低「嗯」一聲，什麼都不敢做。
看他情緒不好，羅勉心中輕嘆，感覺恢復得差不多後，撐著田壟起身，將手伸到俞少寧面前，「走吧，回家。」
俞少寧抬頭，對上他溫和沉著的視線，忽而展顏。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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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了一天的苦力活，晚餐里大半都帶著葷腥。
紅燒肉、茄子肉末、胡蘿蔔絲炒肉、辣炒雞蛋，就連唯一一個湯都是紫菜蛋花肉丸湯。
向來偏好葷素均衡的俞少寧看著這一桌子的菜，竟然只覺得哪個都十分可口，恨不得拌上飯全塞肚子裡去，低頭聞的時候差點沒控制住口水。
他匆匆忙忙去洗了手，迫不及待盛好飯，期待地看向兩人。
在他的視線下，陸長川和羅勉的動作都快了不少，剛坐到位置上就看見一雙筷子快准狠地戳了塊紅燒肉到碗裡。
紅燒肉肥瘦分明，一口下去能爆出汁來，沾染湯汁的米飯都要更加香甜，剩下幾道菜也都是下飯的，三人吃得認真甚至沒有聊天，等到吃飽飯端著碗湯慢慢溜縫，才有那閒心說起地里的事情。
羅勉聽著祖孫兩代天，把剩下的菜收攏收攏倒進碗裡，再盛了兩勺湯進來，將米飯打散攪拌攪拌，往嘴裡劃拉。
這一頓飯弄得紮實，最後還是剩下大半碗湯和半鍋飯沒吃完，陸長川早有預料道：「明兒早上炒飯吃，湯熱熱一起吃完。」
干農活最是消耗體力，這幾天他們都得吃些紮實的東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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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得早，第二天太陽剛冒出頭，屋子裡就傳出了活動的聲音。
俞少寧守著小貓吃完飯後，給家裡的四隻狗子準備好早飯，也不管它們是不是在玩沒去吃飯，起身回到廚房和兩人一起用早餐。
炒飯里放了不少料，蔥花香腸玉米肉絲，還有切成絲的包菜，很是豐盛，三人捧著碗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吃完飯後又分了熱好的肉丸湯，然後就拿上工具出了門。
昨天翻的兩畝地離家不遠，三人路過正好檢查開壟排水的結果，土地比起昨日要干硬不少，羅勉提著鋤頭下地簡單翻了兩下，將一些遺漏的稻草秧和草塊丟出來。
他收拾好回到路邊，「這裡能種了，外公你帶著寧寧在這邊吧，弄完再過去。」
陸長川點點頭，「行，你收著點幹活，別太累著。」
「知道了。」
羅勉拿著鋤頭離開。
俞少寧等人走了，才看向外公。
老人家已經進了地里，指揮俞少寧：「先把這地分下壟，方便進出。」
田泥最是肥沃，也就省了施肥，祖孫兩先分出大小不同的菜地和長短各一的菜壟，然後拿著菜種往地里撒。
俞少寧實在分不清不同的菜，一個坑裡要放多少種子，只能跟著外公拿種子，老人家撒多少他撒多少，堅決不多一粒也不少一粒。
陸長川看得好笑，出聲仔細教導外孫這些田裡的知識。
有些蔬菜是要育苗的，所以可以將種子撒密一點，到時候再將秧苗挖出來重新種植，有些菜可以省去這一步驟，往坑裡放上兩三粒即可。
俞少寧聽得認真，在跟著老人家忙碌間，倒是真將這些知識記了下來。
將種子撒好，在上面鋪上薄薄一層土，這就好了。
俞少寧提著鋤頭跟外公離開時，還忍不住回頭：「不用澆點水嗎？」
陸長川不急不緩地教導：「昨兒才把田裡的水放出去，就剛剛那個濕度其實有些過了，要是不趕時間按照種菜的要求來的話，應該再曬一天，等晚上或者明天來下種。」
俞少寧想想拿黏膩的土地，將話語記了下來。
他們家需要種植的土地總共五畝半，陸長川名下有三畝半，羅勉名下有兩畝，聽著好像不多，其實連起來有很大一片。
兩人到的時候，羅勉已經收拾出三分之一畝地了，見他們過來指了指收拾出來的地方，示意他們弄後面的就好。
陸長川點點頭示意知道了，跟著俞少寧收拾後面的土地。
用陸外公的話來說就是，土豆和紅薯都是粗糧，長起來輕鬆得很，切一切塊往地里一放基本就能長出來，真要遇到長不出來的，回頭留意著分苗補種就是。
因而俞少寧回家做午飯時，順帶兒帶了一背簍土豆紅薯回來，都是他空間裡最新鮮的，有些上面還帶著泥巴呢。
陸長川蹲下來挑挑揀揀看了下這些土豆紅薯，和兩人一起坐到角落陰影處，端著個臉大的碗吃飯。
碗裡表面只有一部分炒雞蛋和些許榨菜乾，其實下面埋了不少肉和蔬菜——這麼做是為了避免被人看見他們伙食。
吃著飯，看著路上不斷有人提著食盒過來喊自家人吃飯，俞少寧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他們想要種土豆紅薯，從哪裡拿種子啊？」
就算運氣好保留下來一部分，也不可能種下這麼多地吧？
家家戶戶都有好幾畝呢。
這事羅勉知道，他咽下嘴裡的肉，「部隊提供一部分，等出了秧後就好弄了。」
在俞少寧的疑惑中，陸長川給他解釋：「像是紅薯藤，分開後重新種植下去，就能長成獨立的一株。土豆雖然沒這條件，但一個土豆塊上不會只有一根芽，小心點也能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