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為首的男孩快步向前,大聲說:“昨天有個可疑人物進了村子,現在四處都找不到,是不是你窩藏起來啦?”
成潔不慌不忙說:“難怪昨天村子裡那麼亂,原來是這件事啊。我並不知道,也沒有窩藏什麼人。”
那人不依不饒說:“你說沒有就沒有?你讓我們搜一遍才信。”
成潔態度冷淡:“沒有就是沒有。”
那男孩眼珠一轉:“憑你一句話就行了?要我們相信,給我們一人摸一下。兄弟們說是不是啊?”周圍爆發出一陣大笑,一個瘦的得猴子似的少年躍躍欲試。
成潔滿臉通紅,又氣又羞:“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愛信不信,但我住的地方哪能隨便讓人搜,你們算老幾?”
男孩哇哇大叫:“你個黨人亂匪,平日裡不是我們幾家大人在皖城縣衙按了手印保著你,哪能活到今天啊,居然不領情,還在竟然在我面前放肆,不知好歹的賤貨!”
成潔頓了頓,說:“我家遭遇不幸,平日裡多虧你們家裡照顧幫忙,我很感激,但請你們不要以此來要挾我。”
男孩大怒:“今天不管了,哥幾個一定要摸到夠才罷休,上!”周圍少年們聞言,嬉皮笑臉地靠近。
李成肺也要氣炸了,再也忍不下去,一腳踹開房門,大喝:“住手!”
眾人一呆,見來者的架勢也非善類,而且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不由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領頭男孩最先反應過來,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叛党家屬的房子裡?”
這個最簡單的問題反而把李成問住了,是啊,怎麼回答呢?說自己姓李名成從一個不知名的時間段穿越來的嗎?還是說自己是這個村子的人呢?可他們就是村子的混世魔王,這個村子怎會有不認識的人?
正苦想之際,靈光一閃,對了,成潔不是說自己有個哥哥嗎,冒充一下吧。李成怒視各人:“我是她的哥哥,誰敢欺負我妹子,我絕不饒他!”
李成話說的理直氣壯,可畢竟是冒充,心底很虛,既怕被人拆穿西洋鏡,又擔心女孩子會從此不理自己。
就在自己忐忑不安的時候,眾人一聽“哥哥”兩字,仿佛看到惡鬼凶煞,大喊一聲,轉眼逃的一個不剩。
李成沾沾自喜,沒注意成潔早已面如土色。
成潔一把抓住李成的手臂,不由分說,關上門來,扒開床下堆積的雜物,掀開地下一層薄薄的麻袋,赫然露出一個可容單人通過的地道來,自己先進去了,李成不解,正要問時,被成潔一把拉進地道。
成潔在前面匆忙爬行,很是艱難,李成不知緣由,也不好多問,只得跟著爬,爬著爬著,眼睛不由自主看著前面女子的大腿,很是結實有力,不知道緊緊抱住是什麼感覺?那臀部也在眼前晃來晃去,自己的手幾乎不受控制,真想上去狠狠捏上一把。
捏一下,就捏一下,死也值了!
就在李成胡思亂想快要走火入魔的時候。成潔聽到後面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覺得奇怪,轉頭看到李成魂不守舍的模樣,俏臉一紅,怒道:“你在看什麼?還不快走!”
李成低下頭,剛才自己還在那幫色狼面前英雄救美,怎麼一轉眼自己也變成壞人了?真對不起這張“不像壞人”的臉啊,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不對,自己可不就是在地洞裡麼?
兩人一前一後,在漆黑無聲的地道中不知道摸索了多久,終於見到亮光。李成鑽了出來,出口在村子後面的一座山腰中,踮著腳望過去,可以大致看到村子的角角落落。
遠遠地只見一隊士兵在他們剛才的房子裡搜查,衣物、桌椅、碗筷、瓶瓶罐罐都仍出門外,許多村民圍在四周,交頭接耳。門口站著幾個剛才的少年,指手劃腳,明顯在為士兵嚮導,很快,士兵們兩手空空地出來,看樣子沒搜到什麼,覺得是在謊報,將幾個少年痛打一頓,臨走時為了泄憤,就地放了一把火,燒掉了兩間瓦房。
成潔說:“地道被發現是遲早的事,趕緊走吧。”
兩人只挑偏僻無人處行走,李成問:“為什麼士兵會來搜查你的房子呢?”
成潔反問道:“那你覺得為什麼會有士兵駐紮在一個普通村莊呢?”
李成一怔,普通村莊為什麼會有軍隊監視呢,之前確實沒太在意。
成潔說:“我哥哥是共進黨的成員。出現叛黨的村子,都會派兵駐守,一來威嚇其他人,二來在黨人潛回家鄉聯繫親友的時候可以抓捕。“
天色將晚,兩人在山前一條河流前和衣而眠。李成輾轉反側,仍舊睡不著,一想前一晚還有魚吃,還有舒坦的床可以睡,現在卻睡在野外,連魚屎都沒得吃,很是鬱悶。轉頭一看,成潔抱膝而坐,仰望夜空,一動不動,靜如木石。李成好奇問:“你看星星做什麼,星星能吃嗎?”
這樣寂靜的夜晚,這樣璀璨的星空總能讓女人陷入回憶之中,成潔說:“那年皇帝發布屠殺令之後,哥哥和村子裡幾個年輕人一起上京去了。一年之後,他回來已經是共進黨的一名軍官了。其實我不在乎外面怎麼樣,也不在乎共進黨到底做什麼,我只希望哥哥能平安無事,我能時刻陪伴在他身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