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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總督前來例會,隨從和衛兵不得超過五百人,但是防衛廳卻有十二萬人,即使平時,也是有四到六萬的常駐軍隊,護衛隊的兩千人更是精銳部隊,若要以千餘人的衛兵去攻打鈞台宮,恐怕護衛隊都沒見著就死在近衛軍手裡了。但現在老弟是壽春將軍,如果能倒戈,局勢就大大的不同,將軍略為打點,我們就可以避開防衛廳,直抵壽春城,巡捕廳和我們聯手,一定可以在近衛軍回援前解決護衛隊,只要執政和公子一死,防衛軍自然瓦解。夏玉龍總督答應將軍永為壽春之主,只要將軍點一下頭,楚國就是我們的,怎樣?”
聽起來確實不錯,但也很是犯險,可能出現的問題也多,思來想去,忽然腦子一閃,青姑娘曾說過自己有百日之災,不要參與重大事故,難道應在這件事上?李成問:“那一同起事的是哪些人?”
“夏玉龍,陳自量,我,以及壽春城部分官員,暫時不能一一說出名字,還望見諒。”
“何進呢?”
“何總督不願起事,但可以保證中立,不會出問題。”
一聽到這裡,李成更不願意了,說:“我只想安安穩穩做官,不去搞什麼事情,我也保持中立,不會把這次的話泄露出去,也不會對兩方有什麼偏袒。”
“何進兵在城外,說中立尚且可行。老弟負責壽春的安全,那時我們兵臨城下,將軍又如何保持中立呢?”
李成聽了,不置可否,說:“總之我不想出亂子,就這樣吧。”說完起身告辭而去。
回到巡捕廳,李成坐立不安,秘密查閱近衛軍和總督們衛隊的布陣圖,近衛軍分東南西北四座大營,離城十里駐紮,而總督們的衛隊被分散安排在十五里之外,會稽和豫章衛隊在北,九江衛隊在東,廬江衛隊在西,荊州衛隊在南。
假如叛軍突然出現在城外,那自己應該怎麼辦?身為壽春將軍,不可能像何進一樣於己無關超然事外,必須在叛軍和鈞台宮之間做出一個選擇,怎麼辦,到底選哪一方?
李成連續多日寢食不安,日夜思慮,如果不聞不問,放任叛軍入城,雖無叛亂之實,也有了叛亂之名,如果叛軍失敗,鈞台宮不會放過自己,叛軍成功,自己中立的態度也不回得到多大好處,既然如此,只能忠實履行將軍職責,防守壽春,迎擊叛軍了。
心中有了決定,終於踏實了許多。正在這時,會稽總督派人邀請將軍赴宴。李成本想不去,但雙方還沒撕破臉皮,也沒必要拒絕,欣然赴約。
會面的地方還是當初那個地下的酒店,一樣的陰暗,一樣的戒備,夏玉龍為李倒了杯酒,說:“將軍的意思我知道了,只是我不能接受沒有說服力的理由,希望老弟敞開心胸,把真實想法說一下。”
李成已不耐煩:“為什麼非要找我?為什麼非要例會起事?為什麼不能直接在各地舉兵?”
“問得好!我們家眷都在壽春,直接起兵,投鼠忌器。就算拋下家人,吳郡部隊可是楚國最精銳的軍隊,更何況襄陽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萬一我們與近衛軍打得難解難分,何進從背後起兵,怎麼辦?所以例會起事,看起來危險,其實卻是最安全可靠的行為,何進一直表示例會上有什麼動靜,他不會幹涉,現在只要將軍同意,大事可成。如果老弟不喜歡壽春,可以在楚國隨便挑一個地方,只要說一聲,豫章也可送給你,怎樣?”
“不用再說了,我就是不想干,沒有什麼理由,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夏玉龍沉默良久,說:“將軍不為榮華富貴所動,肯定會為別的東西拼搏。我和你是一類人,我知道你遲早會和我一起乾的。我只問一句,將軍和永福公主是不是有交情?“
“你想怎樣,我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將軍息怒,我自然不會傷害公主,可是別人就說不定了。老弟是不是至今沒見過公主?”
夏玉龍見李成已經起了疑心,繼續說:“將軍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問煙花閣主,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等將軍知道了公主的,唔——某些消息之後,我們再談一談,告辭。”
還沒等李成反應過來,一行人走得乾乾淨淨。自己確實沒見過公主,公主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回來不見一下面啊,夏玉龍的話是什麼意思?公主現在在哪裡?
李成匆忙趕到煙花閣,要見閣主,很快裡面傳話來,閣主身體不適,拒絕見客。李成早已心緒不寧,對傳話人說:“給我帶句話進去,今天就算拆了煙花閣,我也要見到她。”
兩人見面,煙花就一直捋頭髮,坐立不安,右手的手帕快攥沒有了。李成冷冷的問:“你慌什麼?”
“沒,沒慌啊。”
“公主在哪?”
“啊,這個啊,公主去了豫章安民去了。”
李成一聽,大感不妙:“潘公子對我說公主回隋省親,你卻說去豫章安民,公主現在到底在哪?”
“那就是回隋了。”
“不要緊張,你說公主在哪,不管她被什麼人折磨,或者關在什麼地方,只要她還在,只要她還在,”李成已經有些接不上氣了,“我都會把她接回來,無論是誰,我都會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