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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聽聞噩耗,傷心欲絕,渾身止不住顫抖,他拉著何進的手,說:“我不怪你,只怪自己無能,兌現不了承諾,保護不了他們。你是我的兄弟,又是奉命行事,我怎麼會怪你?”
何進取得諒解,興奮異常:“老弟心胸廣闊,為兄萬分敬佩。既然你原諒了我,你且說有什麼心愿,我幫你去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成搖搖頭:“倒不需要你去赴什麼湯蹈什麼火,幫我見一個人就可以了。”
何進問:“莫說是一個人,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去找。你快說,是誰?”
“其實我早已打算,滅隋之後,辭官歸隱,與成潔結婚,一起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現在我傷不能動,你替我跑一趟,對成潔說,待我能下床走動,就回去娶她。”
何進一拍大腿:“小事一樁,兄弟這就去了。”
何進一去不復返,李成等得久了,不免心煩。過了月余,勉強可以走動,這便要走。主治醫生急忙阻攔:“長樂宮特使叮囑我們,一定要把元帥的身體養好,如果有什麼差錯,整座醫院都要受牽連。我等上有老下有小,元帥大發慈悲,再住一段時間吧。”
李成心善,架不住人勸,遂不在強行要求出院,說:“你剛才提到長樂宮有特使來,現在那人還在不,我想見見他。”
醫生笑了:“這可巧了,他今天剛剛到,我這就去請他來。”
李成還以為這長樂宮特使是什麼人,原來卻是薛世鑫。薛命人拎進來成堆成堆的補品,說:“元首牽掛元帥的身體,叮囑醫生一定要把你治好,交代我一定要把你養的比以前還胖。”
李成莞爾,看著搬進來的東西有隋國的梨子,楚國的香蕉,唐國的蘋果,感慨道:“如今天下一統,物流暢通,人民安居樂業,總算不枉費多年的辛勞犧牲。”
薛世鑫興高采烈:“是啊,如今大唐一統天下。大家各有封賞,我現在是長樂宮總管,外交部發言人,交通部襄陽廳長。可是元帥的職位已經高到不能再高,實在加不了了。元首考慮後,決定在您的‘元帥’前加個‘大’字,稱‘大唐帝國大元帥’,軍事部總長,內務部總長,實業部總長,長安終生總督,唐軍副統帥,他還指定您為繼承人呢。您現在真是權傾天下,無人能及了。恭祝大元帥,賀喜大元帥!”
李成苦笑不已,狐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不是不懂,這些職位是元首授予的,他一樣可以剝奪。現在劉協把自己捧得越高,越表明以後對自己下手越重。以前自己和劉協之間,好似兄弟一般,自己盡力教導他,愛護他,可自從他手段不明登上監國位置後,城府越來越深,行事越來越心狠手辣,兩人已經完全變成上級和下屬的關係,自己對他,只有畏懼,沒有親近。眼下留給自己的只有一個選擇,不謀反,就只能避而走之。三十六計,走才是上策啊!
“其實亡楚滅隋,我已身心疲憊,這次又受了傷,實在無心留戀官場,待傷痊癒。我就上書辭去一切職務,攜成潔找個田園山莊,終老一生。”
薛世鑫看來吃了一驚:“何進說大元帥要隱退,是真的?”
李成坐起抱拳:“千真萬確,傷一好,立刻回去與成潔結婚,然後就走。還煩薛總管將我心意傳達給元首,李某多謝了。”此時此刻,李成心態放開,對薛也沒有芥蒂了,以前一直看他是小人,現在稱呼他為薛總管,感覺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叫出口的。
薛世鑫坐了一會就告辭,臨行前再三囑咐李成把身體養好,並說這是元首對他下達的政治任務,還叮囑醫生,如果李成傷沒養好就離開了,重重責罰。
李成日夜想著與成潔的婚事,興奮得睡不著,忽然想起關於婚戒到底怎麼打造,還詢問起主治醫生。醫生笑著說:“我可沒元帥那麼多錢,送不起金戒啊。當初就是兩個人,簡簡單單擺了些酒席舉行了儀式就結束了。其實嘛,只要兩個人相親相愛,心意相通,排場大不大都無所謂。”
李成甚為嘆服,於是問起醫生和妻子是怎麼相遇的。醫生很不好意思,說:“念書那會兒,我被她的美麗打動,於是全力追求,不管其他人怎麼說,就算被奚落也繼續堅持。因為我知道,一旦錯過,這輩子就再也遇不到她了。後來她終於被我打動,和我在一起了。”
第二天,醫生領了個小女孩過來,很是靈動可愛,說:“這個是我女兒,一直只有乳名。希望元帥能給她取個名字。”
小女孩並不畏生,和李成很快混熟了,李成也很喜歡,就說:“那就叫‘幸福’吧。”
又過了一個月,李成傷勢好了大半,已經活動自如,只是傷口還是疼痛,一到夜晚或者陰雨天,酸疼不已。薛世鑫來了幾次,帶的禮品一次比一次多,總是要求李成多住幾日,李成提出想儘早回去結婚,又問何進為什麼沒來。薛世鑫說:“大元帥請放心,只要您把身體養好,我保證讓您參加一場婚禮。您也不想掛個吊瓶去參加婚禮,是不是?關於何進嘛,元首派他有事去了,過一程回來。”
李成又按下性子住了一段時間,從三月到四月,四月到五月,一提回長安,薛世鑫就是敷衍,左等右等,又不見何進。到了六月,李成終於忍不住了。七號這天,薛還在東扯西扯的,李成吼道:“**怎麼老是阻擋我回去?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老子今天就要走,誰攔我就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