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李成問:“葉偉為什麼叫公子呢,和潘繼善的公子一個意思嗎?既然隋國衰弱,為什麼兩國不僅不來吞併,還要前來結盟呢?”
何說:“葉偉智勇兼備,敵我敬服,天下人謂之‘公子’。那潘繼善,豬狗一般的人,見葉公子名震天下,也厚顏自稱公子,若非是執政的兒子,何某第一個把他仍到江里去了。這隋國雖然衰敗,還有帝王之名,百萬之眾,晉楚旗鼓相當,若隋國助一國,則另一國危矣。前者晉軍偷襲襄陽之前,隋軍突然在邊境增兵,我調抽人馬增援廬江和九江,對晉國疏忽大意,更有人忽然在城中高價收糧,不僅商民出售,連軍需官也瞞著我偷偷賣掉軍糧。晉軍突襲,城中立刻斷糧。這樣看來,隋晉有合作的跡象,我們必須搶在隋國表態前爭取過來。”
連日奔波,經過荊,徐,青三郡,到達隋國首都洛陽。果然大國之都,建築精美,人物繁華,只是跟楚國的火車鐵軌工廠遍地比較,顯得古樸安靜一些。
楚國衣服緊身,人民匆忙,隋國服飾寬鬆,生活緩慢,行人說話不急不迫,做事不慌不忙,以至在去會同館的路上,李成產生了一種夢幻般的不真實感。說明來意,接待的禮部官員很客氣的讓使團少待。很快那人又滿臉無奈的回來說皇帝龍體不適,暫不見使者。何進正與官員交涉,門外進來一批人,為首的赫然是數月前進攻襄陽的高傑。
兩撥人見了,都吃了一驚。高傑說剛見帝出來,何進大怒,說:“同為使者,何其重晉而輕楚焉?”官員無法,繼續推搪,只推帝不見使,還說稍等幾天再看看情況。如楚使願意,可暫且住下。與高傑告別後,一行人被安排到鶴鳴樓。何進一言不發,來回踱步。李成說;“何兄再走,我頭都暈了。”何進說:“高傑早已面帝,我們卻被晾在這裡。我哪裡坐得下,不行,不能在這乾等,老弟且陪我走一趟。”
何進騎馬,徑奔西方。到一座大宅院前,上書三個大字“忠王府”李成拉住何進說;“莫不是認錯地方了,這可是王府。”
何進說:“禮部由忠王兼領,會同館不讓見,找他頂頭上司禮部尚書。”
下得馬來,守門攔住,何進陳說緣由,老者說王爺事忙,今日沒空見客。何進摸出一張銀票塞到他手裡,老人家頓時改口道:“王爺此時興許有空,貴客稍等片刻,待我進去通報。”
很快回復,王爺有請。兩人在拴馬樁處把馬安頓了,隨老者進入王府,穿插迂迴,進入前廳。那忠王五六十歲,胡短須疏,眼細嘴寬,見何李進門,口中說道:“稀客稀客,老胡啊,怎不早些通報,我這就起身來接二位。”身子卻紋絲不動。
何進趕緊說:“萬萬不可,以王爺千金之軀,豈不折殺我二人?楚國使者,何進,李成,拜見忠王。”
忠王客氣道:“久聞君名,如雷貫耳,大使至此,蓬蓽生輝。”
何進問起見帝之事,忠王也是說皇帝龍體不適。李成皺眉,高傑都受到皇帝召見了,哪是什麼不適啊,這麼明顯的理由也說的出來。王爺吩咐道:“來人,看茶!”兩名老嫗應聲送來茶水,水色泛黑,李成輕嘗一口,又苦又澀,幾乎吐了出來。何進接過茶,並不飲用,順手放下,拿出一個小包,說:“此是楚國特產,奉與王爺去熱解渴,聊表心意。”從人遞過,王爺接住,略一揉捏,已知內容,呵呵笑道:“大使多禮了。何老弟曾是隋將,怎不知禁軍姓名?”何進猛然醒悟:“非王爺提醒,何某幾乎忘了。”旋即辭別。
不等李成發問,何進說道:“原本禁軍是皇室衛隊,負責宮室巡邏,皇族安全。三百年前,黑巾軍作亂,各地鎮壓不住,武帝急擴禁軍,平叛之後,武帝辭世。新繼靈帝看到禁軍勢大難制,計劃裁軍削權,不料反被禁軍逼死。隨後禁軍擁立惠帝即位,從此,皇帝廢立,軍國大事,均出禁軍。禁軍統領幾與帝無異,自己指定部將或者兒子繼承,部隊也由最初的幾千人一度發展到百萬之眾。現大統領是孫朝宗,想締結盟約,面帝不如先見他。”
轉過幾條街,到了孫府。門口車如流水馬如龍,比忠王府的冷清自是大大的不同。何進上前說明來意,守門軍人抬頭望天說:“哎呀,大統領有令,三品以下大臣不得入門。先生既非大員,又是外使,面帝當找禮部會同館,大統領又不管這些事,於公於私,我們也不好壞了規矩。”
旁邊一人問道:“兩位可是楚國大使?”
李成見那人精壯強健,方臉無須,腰中跨槍,一身軍裝。就點頭稱是。那軍官驚道:“如何不得進?”
李成將守門軍人話說一遍,軍官厲聲道:“既來使者,非戰則和,國家大事,豈能因小規而廢?還不快讓大使入內,請統領出來商談。”
守門軍人大怒道:“又是你個陸蠻子,三品大臣尚且不能進門,白虎門神機營小小千總何太無禮!給我亂棍打走!”
何進連忙勸住,又將一物塞給把門人,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給兄弟們買酒喝。”
把門軍人笑道:“先生是個明白人,我也不說暗話。近來孫大人確實繁忙,這樣吧,你們先回使館,一有消息,我即通知先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