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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還有大炮?!這下輪到李緊張了:“司令家可有地道躲避之處?”
“只有狗洞,卻無地道。”
正當院外傳令架炮,院內慌作一團,李必髮帶衛兵旋風般趕到:“監國手令在此,命高總督,張司令,李侍衛長前往長樂宮。”
永安殿內,監國半躺半臥,滿臉倦容。聽完李的報告後露出三分欣慰:“你做的很好。”
待高傑把情況說完,監國喝了一口水,開口道:“事已發生,大家都很不愉快。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此為教訓,風平浪靜。”
高頗為激動:“當年雍州城下,監國對我是怎麼承諾的?您說會和我建立一個人人平等,路不拾遺,再無貪官污吏,再無鷹犬橫行的國家,難道您忘了嗎?”
“那也非一日之功,昨日小兒已失所愛,一夜白髮,總督莫非還要再逼死老夫才開心嗎?”見高無語,又說:“我見先生很是勞累,總督一職就權且放下,休息一段時間,這擔子先讓別人挑著吧。”
高傑恨恨而退。李的腦子卻轉個不停:高被架空了權力,空出來的曲沃總督又會是誰來當呢?
“張司令何在?”張文武聞聲上前,監國語氣平緩:“你兵帶的好,司令做的好,很好,很好。保持下去,莫要驕躁,莫要自大。”張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屬下平日時刻提醒自己要牢記監國教誨,戒驕戒躁,謙虛好學,努力做一名優秀的軍人。”
李聽了很是作嘔,此人仗著總理大臣的支持和領袖的信任,無惡不作,與匪徒毫無區別,居然還能在這裝孫子,演技真好!
“總督一職,暫由李必發兼領。我信任發哥,你就不要過問了。各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互相勉勵,以保晉國。”
劉協與李成討論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皺起眉頭:“我們丟了城中的控制權,所幸接管的是發哥,李必發是一個在雙方勝負沒有出來之前,絕對不會倒向任何一方的中立派,我們暫時不用擔心。”
人傳監國召見養心殿侍衛長,兩人對視,頗為吃驚。李起身要走,劉協撓了撓頭髮,說:“大哥切記,無論監國問什麼,只管如實作答。”李半信半疑,告辭而去。
李成到了門口,依例被解除了槍枝。走進一看,監國仍是臥於塌上,兩名美貌少女端茶送藥,侍衛環立於側。李坐於離塌三分的椅子上,監國起初問些劉協的作為,忽問道:“侍衛長看守那女子的屍首時有沒有說過‘無論什麼人,什麼官,哪怕是監國親自來,也不能被搶走了’這樣的話?”
李成一驚,為什麼是他問這個問題?如果是晉國其他任何一個人,自己想怎麼回答都可以,偏偏現在是最高統治者,而且自己的話里還特別針對了他。其實從說出那句話,心裡就有些後悔和擔憂,現在擔心成了現實,自己要為自己的言語付出代價了。當時自己只對潘剛說過,應該沒有第二人聽見,難道是他嘴風不嚴漏了出去?真恨不能飛出去找他核對一下,眼下不知道監國對那句話到底掌握多少。倘若監國知道了這句話,自己矢口否認,那就是欺騙,可是如實回答的話,等於承認自己公然藐視領袖,罪過不小。瞥了下周圍的侍衛,全都是荷槍實彈,自己如何回答,馬上就會決定自己的下場。
監國等了許久不見回應,又緩緩問了一遍:“說還是沒說?”
李成坐在椅子上,已是汗流滿背,被這麼一催,更是滿腦子空白,忽然想起少主的囑咐,鼓起勇氣,回答了平生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難題:“說過。”
“啪!”監國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成腦子嗡的一聲: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歲數大了,不中用了,杯子都拿不住了。罷了,侍衛長退下吧。”
李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永安殿的,時值隆冬自己衣服卻大半濕透。回到養心殿,待要與劉協商議,侍衛稱少主去了總理大臣的官邸。等了許久不見回來,問侍衛可知少主說過因何事而去,又何時回來,均答不知。
到了徐府,老遠聽見爽朗的笑聲。中堂大門開處,劉協說:“以後總理大人直呼小子姓名即可,少主是外人喊的,須不要自己人見外。”
“哈哈,那老朽就斗膽了。既然少主——不——賢侄能放下那件事,既往不咎,那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咦,什麼風把侍衛長吹來的,快進來坐。”
李成依言坐下,看著劉協,幾次欲言又止。徐華道:“才說是一家人,侍衛長還是這般模樣,老朽很是失望。”
劉說:“以後在我面前說的事,在總理大人這一樣可以說。”
李把情況毫無遮掩地說出來,徐華捋了鬍子說:“監國早就知道那句話,侍衛長沒有撒謊,很好。”
言談之間,有人來到徐身邊耳語幾句,遞過一紙文書。徐打開文件,高聲宣讀:
令
遷李成副侍衛長為長樂宮總侍衛長。
“以後李總長統領宮內大小事務,位高權重,老朽也要敬讓三分啦。”
劉笑道:“哪裡,他能當上總長,還不是總理大人和監國眼光卓越,知人善任。我們不懂的地方還很多,以後還要多多請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