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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拱手道:“既如此,有勞煩心了。”
接下來,兩人回館。何進一邊等待,一邊派人四處打聽消息。不覺過了半月,李成嘆道;“我們就在這鶴鳴樓里乾等?”何進一拍大腿,說;“是了,住在鶴鳴樓,怎忘了鳳鳴閣。來,我帶賢弟去個好地方。”不由分說扯起李成就走。
李成問:“之前給忠王府和孫府看門的東西和王爺的真是水果?”何大笑:“世上縱有千難萬阻,黃白大將但過無妨。賢弟就不要多問了。”來到鳳鳴閣,看著滿大廳的鶯歌燕舞,李成這才想起此處是什麼場地。
何喚過一個侍者耳語幾句,很快一個年過四旬渾身風騷的老鴇搖著扇子扭了出來,一見何進,頓時兩眼發光,大聲喊道:“哎呀何大官人,這都多少年不見啦,可想死我了。”
何說:“程媽媽許久不見,還是萬般風情。我想見見青兒,一個時辰,錢數斷然不會少。”
那程媽媽很是生氣:“哎呀大官人說什麼錢啊,多俗啊!綠兒,去讓青姐姐到‘夏鳴館’候著。”看到李成,略一遲頓:“這位是……”
李成看著何進,何不說話只是微笑,李成想,現在兩人的關係,除了不說是何進的老爸,說什麼都行的。轉一轉,也想不出什麼其他好說的,就道:“我是何兄的弟弟。”
程媽媽一聽,上前一把拉住,比自家兄弟還親:“既是弟弟,我給你單獨安排幾個姑娘可好?”
李成又看著何,何擺了擺頭,李說:“不用,我還是跟大哥一起。”程媽媽怪笑道:“弟弟還有這般嗜好呢?”
三樓以上,喧鬧漸小,聲息不聞。五樓由四個方位的四個大廳間些小房構成。上樓迎面是‘春滿園’主側房都以紅色為主。接著便是‘夏鳴館’青綠為主,婢女開門請入兩人後,退了出去。
那青兒姑娘一身淡綠,輕羅紗衣,分花拂月而來,美艷不可方物。她對何李兩人彎身行禮後,問:“青兒先為貴人彈奏一曲,以去塵濁之氣,如何?”何進還沒說話,李成搶先道:“如此甚好。”青兒略一遲疑,驚訝道:“未想何將軍如此粗魯,也會帶來這般斯文人。”
何對李成尷尬一笑。李成搬過椅子坐下,微露紅繩,青兒問道:“公子手上玉兔哪裡買的,好生精緻。”李掩飾道:“街邊小販購得。”青兒再沒問下去。琴聲一起,何進便坐立不安,過不多時,何附耳道:“我向來對這些無聊東西沒興趣,一聽什麼琴棋書畫就想去廁所。媽呀憋不住了。”說罷起身去了。
琴聲清新歡愉,漸行漸遠,時如山間溪水,時如高山流雲。李成看著窗外的藍天,偶爾掠空的飛鳥,不覺出神,想起了雲煙公主,想她的容貌,想她的衣服,不知道在這炎熱的夏天她可會像自己一樣對著天空出神呢,如果是這樣,她又在思念誰呢?正心神恍惚,琴聲突斷,那青兒抬頭看著李成,李無法,也只得看她。
兩人這麼對看了半天,青兒問:“公子覺得此曲如何?”李說:“此曲甚好,只是我總覺得在哪聽過一般,卻又想不起來。”
青兒問:“那曲可是聽起來,說像又不像,曲調卻是委婉傷淒?”
李說:“正是!”
青兒說:“那就是了。此曲是戰國無名氏所作,正序來奏,輕緩明快,聞者愉悅。若反過來奏一遍,音苦聲悲,聞者傷心。只是此曲知者甚少,又極其難彈,青兒也只會正序,公子正反兩曲都聽了,何等福氣。”
李成說:“不曾想卻有這麼個典故。”
青兒再又:“剛才公子在想一個人嗎?”
李成一驚,她怎麼看到我的想法?還在猶豫中,青兒再問:“公子想的,可是一個女人?”
李額頭冒汗,十分心虛。青兒嫣然一笑:“公子覺得為難就不必回答。公子可是因必須之事才來這裡?”
李成想我本不想來,是何進拉我來的啊,又怕眼前的青兒受到傷害,就說:“在可來和可不來之間吧。”
青兒說:“介乎可來可不來,那就是本不想來。既然來了,則是有些無法拒絕的原因。敢問公子,人生之路,如果偏離了大道,朝著自己本來不願意的方向發展,又該怎麼做?”
李成聞言感觸,自己本想投奔共進黨,半途改變主意,後來想在楚國做高官,發現官場險惡,現在出使結盟,卻連皇帝都沒見著,嘆道:“既非己意,怎能走的安心。自當努力改正,如改不回,只能繼續錯路走下去,只是,會走的很痛苦吧。”青兒說:“公子之話,言者深切,聽者大悟,青兒拜服。”
何進推門說;“我就出去片刻,兩位就打得火熱啦。我要一天不回,那還了得。”李成臉紅無語,青兒笑道:“不知何將軍來此做甚?”
何亦笑:“有些煩事未解,青姑娘是洛陽第一美人,故帶兄弟前來一會。”
青兒說:“既有不解之事,何不找我師父?”
何進醒悟道:“久不來洛陽,舊人忘盡矣,不是姑娘說,竟漏了如此大人物。我這就去找於神仙。”下得樓來,程媽媽直呼,何只不理,與李成出門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