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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就來問問西施的狀況。”
“好,好。只不過,您是總理的人還是少主的人?嘿嘿,小人沒別的意思,就是一問。”
“少主派我來的。”
“哦,西施很好,很好,吃得飽,睡得好,我對她比對我媽還孝順呢,少主請一百個放心,一萬個放心。”
“你剛才問我是哪邊的人,什麼意思?”
“長官真不知道?”
“不知道。”
“說起來也麻煩,這本來嘛還是總理帶少主來的,結果認識了西施,少主和她打得火熱,總理卻不滿意,要我把她辭退,但是少主卻下了話,誰要讓西施不快樂的,他就讓誰全家都不快樂。哎吆,您說這教人怎麼辦啊,我想提拔西施,結果她本人又不樂意,說要我像以前那樣對待,不搞特殊化。親娘呀,以前我愛怎麼安排都行,現在辭退又不行,留下來又不好,對她好還不高興,我連死的心都有了,只能把她安排到樓上的貴賓室,總算對各方有點交代了。”
“那就讓我去貴賓室見見她吧。”
見面的地方是上次六人來狂歡的房間,現在知道了這裡的費用,才明白潘剛花別人的錢是多麼的爽快。西施穿的簡單樸素,房間昏暗寂靜,李成不禁暗暗幻想起來。
“你有什麼事嗎?”
李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被問,措手不及,自己來幹什麼的,自己來幹什麼的,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少主問你冷不冷,可需要錢,可需要衣物,可需要好吃的,可需要來長樂宮聊聊。”
西施撲哧一笑:“協總是這麼可愛,我過的很好,哪有那麼慘啊。”
答案很簡單,也很讓人糾結。自己被人委託,跑了老大遠的,結果人家也是一句話就回答了。事情算是結束了,但就這麼回去,似乎有些滑稽,不回去又沒事,李成很是為難,坐在那裡蠻無聊。
“你還有問題嗎?”
眼光真是犀利,自己確實有疑問,本來不想說,但既然你在問,也就豁出去了:“你和少主的相遇是不是一個陰謀,你是不是貪戀他的地位和財物,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呢?”
“回想起我們的初遇,真是夢一般的場景呢。那時他還是個學生,對酒席上的規矩完全不懂,坐立不安,刀叉不會用,吃菜都不知道髒物應該吐哪,酒不會喝,拿飲料又灑了一身。我好心上去幫他擦乾淨,略為指點,讓他不那麼難堪,誰知道他此後這麼頻繁的來找我,我想應該是他一直單身的原因吧,從未有過女人,第一次遇見我,所以這麼熱情。如果換了別的女孩子,他也會一樣的深情,他對我是真心的,我很珍惜。對我來說,他不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卻也很可愛,我不愛他,但很喜歡他。我討厭用婚姻換取物質的行為,我可以理解很多這樣做的女子,她們或許有著不得不做的理由,但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行為,物質應該是人的僕從,人不能成為物質的奴隸,如果我那麼做,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我的丈夫是財神或者乞丐都不重要,只要我們相愛就可以了。
“我不在意劉協的地位和財富,但是他的地位和財富大到我不能不考慮的程度了,監國嫌棄我出身卑微,派人找我,說可以出一筆錢,讓我放棄他兒子,我在家鄉的父母,也三天兩頭的受到徐總理和張總長的威脅,他們說我還堅持的話就會連累親友。我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從不遲疑,更不會畏懼權貴,只是在這件事上猶豫不絕,愛又不能,棄又不舍。你說我該怎麼辦?”
李成一愣,自己問她,卻反被她問了,可這個問題實在難辦,放到自己身上,即使到了現在,腦子裡仍然不時回想著,如果可能,當初雲煙公主和煙花糖之中,自己應該選擇哪一個。一個是冰清玉潔的仙子,一個是嫵媚嬌柔的妖女,各有吸引之處,錯過一個就是永遠,著實難以取捨,或許這是人類永遠的難題吧:“我不知道。”
西施忍住淚水,強笑道:“我知道你不知道,因為你是個好人。”
李成呆住了:“好人?我臉上刻著好人兩個字嗎?”
“奶奶臨終前對我說,面由心生。面善必定心慈。我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是個好人。只是,好人真的有好命麼?來時之路已不可回,面前兩條路,無論怎麼選都不對,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西施對著那微弱的窗戶,抱著身體,幾乎要哭泣。李成忍不住上前就要摟著她,這時身後傳來劉協的目光,手又縮回來,勉強安慰道:“事情總不會一直拖下去的,若你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不如安心等到事態自己發展到解決的地步。一切都會解決的,一切都會結束的。”
回到養心殿,把西施的情況說了,那些為難之話自然不提。劉協聽完連聲說好,好完卻繼續對著天空發呆。
一名軍官直闖進來,點名李成,說監國邀請。劉協聽了,很是厭惡,轉身不睬。
面對晉國最高領導人,李成把近日的教導成果逐一匯報。
監國打斷他的話:“先生是很有才華的,把小兒交給你,我也放心。我是擔心他和那個叫東施還是西施的服務員,我是絕對不允許他和下賤的女人在一起。聽說先生今天還幫他去找那個女人了,大錯特錯。你帶句話給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只要他答應永遠不再見那女人,馬上讓他做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