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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林易腳步頓了一下後才又抬起,徑直朝沈渡走去,低聲問道:「這怎麼回事?」
「啊。」沈渡指了指裴綿,又虛空點了點紀容與,噎了好半響才道,「也沒啥,就,嗯......」
沈渡嘴巴囁喏了半天,還是沒找到用什麼語句形容現在的場面。
「紀總。」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個解釋,池林易果斷揭開了這個話題,扭頭給紀容與打了個招呼,「真巧,能在這碰見您。」
紀容與頷首,語氣冷淡,「嗯。」
見池林易一直沒回來,盛延卓也過來看了眼情況。
「?你們都在這幹嘛?」盛延卓的視線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而後突然定在了紀容與身上。
「紀總。」盛延卓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盛延卓面上沒表現出什麼,心裡卻飛快地閃過了幾百個問號。
怎麼回事?
怎麼紀容與也在?
盛延卓朝沈渡投了個探究的眼神。
沈渡接收到之後,朝著裴綿的方向擠了擠眼。
盛延卓又一臉茫然地看向裴綿。
裴綿和他對視了幾秒。
表情比他還茫然。
盛延卓:「......」
「我還有事。」紀容與垂眸看了眼腕錶,冷聲道,「就先失陪了。」
紀容與說完後,視線又短暫地略過了裴綿的臉。
裴綿歪著頭看著他們互相寒暄,表情有點懵。
沈渡順著紀容與的視線瞥了眼裴綿,微微一愣,而後連忙開口迎合,「好,紀總您忙,裴綿就交給我們了。」
裴綿:「?」
怎麼突然變成託孤了?
紀容與似乎也沒想到沈渡會說這個,頗有些費解地看向沈渡,薄唇微抿,欲言又止。
沈渡表情很鄭重,甚至多邁了一步走到裴綿身邊,伸手攬住了裴綿的肩膀,面上一副會替紀容與照顧好裴綿的表情。
紀容與:「......」
沈渡用手肘懟了懟裴綿。
裴綿回神,扭頭和沈渡的視線交換了幾個來回,才抬眼望向紀容與,乖巧開口:「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紀容與又沉默了下來,而後頂著裴綿的視線神情複雜地嗯了一聲,似乎是不想再和他們多交流,轉身就準備離開。
裴綿看著紀容與的背影,突然開口問:「你們一起來的?」
沈渡納悶地看裴綿,嗯了一句。
「誰開車啊?」裴綿又問。
沈渡表情更奇怪了,「我啊。」
裴綿抬眼盯沈渡。
沈渡不明所以地回望。
裴綿猛地把沈渡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撥開,然後幾步就追上了前面的紀容與。
「紀容與。」裴綿在靠近紀容與後放慢了腳步,稍微落下了小半步後伸手拉了拉紀容與的衣袖。
裴綿扯的很小心,兩根細白的手指在衣袖□□疊,指尖在袖扣上輕輕地蹭了一下。
紀容與回頭看他。
「怎麼了?」紀容與問。
裴綿把手收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了一句,「你是現在回公司還是......」
紀容與面色自若,視線在裴綿顫動的睫毛上定了片刻,而後語氣平靜地開口道:「在這裡還有點事。」
裴綿眨了眨眼,深棕色的瞳仁落著一圈淺淡的光點。
還不待裴綿開口,紀容與微微停頓了一秒,又道。
「我就在會館休息室,你待會兒可以去那找我。」
紀容與人真的好。
裴綿一邊感慨一邊美滋滋地往回走,才剛靠近沈渡就被猛地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沈渡勾著裴綿的脖子,湊近裴綿開口質問道:「怎麼回事啊你?剛又去找紀容與幹嘛?」
裴綿扒拉了一下沈渡的手臂,試圖把沈渡從自己身上薅下去,嘴上不忘解釋了一句,「去蹭個順風車。」
他死都不要再坐沈渡的車。
被赤果果的暗示到的沈渡:「......」
「傻不傻啊你。」沈渡把手臂從裴綿的肩膀上挪開,用另一隻手戳了戳裴綿的腦袋,「我不能讓林易開嗎?」
裴綿一噎。
對哦。
把這茬給忘了。
池林易眸光微閃,唇角輕輕上翹,似笑非笑地開口:「還不明白嗎?他更願意和紀容與在一起。」
裴綿扭頭看向池林易。
池林易臉上還掛著微妙的笑意,鏡片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裴綿羞赧一笑,扭扭捏捏地開口:「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池林易:「......」
沈渡臉一皺,扭頭問裴綿,「解釋一下唄,你怎麼就和紀容與發展出正經友情了?」
「也沒什麼。」裴綿回想了一下,感覺還是要從那頓午飯開始談起,「就我在家沒飯吃,他請我吃了頓飯。」
裴綿眨了眨眼,語氣輕快無辜。
「你沒飯吃不會來找我們啊?」沈渡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裴綿,「至於去找紀容與嗎?」
裴綿默了片刻,而後開口委婉地譴責了一下沈渡。
「那你應該反省自己嘛,到飯點了,你為什麼不主動提要請我吃飯呢?」
沈渡:「......」
沈渡戰術性地直起了腰,按在裴綿肩膀上的手也悄無聲息地收了回來。
裴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沈渡,嘴唇一抿,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