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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綿生物鐘響了,盯著旋轉的酒瓶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生理性的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走。
困死了。
裴綿又看了眼轉速變慢的酒瓶,低頭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哎呀,裴綿。」沈渡有些幸災樂禍地推了推身邊的裴綿,「輪到你了哦,選一個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裴綿困頓的大腦短暫地清醒了一瞬,呆呆地扭頭看沈渡,「啊?」
沈渡似乎被裴綿的表情逗笑了,小虎牙又暴露在了空氣中,「別裝傻啊,混不過去的。」
裴綿這才看向桌面,果然看到酒瓶細長的瓶口正對著自己。
裴綿:「......」
真心話肯定不能選。
雖然也不知道沈渡他們對他了解多少,但是多少還是有點崩人設的風險。
裴綿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眨了眨眼後道:「大冒險吧。」
服務生進來送酒,側身將包廂門推了開來。
池林易抬眼看了眼門外,視線頓了一秒後又不疾不徐地移了回來,不著痕跡地朝沈渡使了個眼色。
沈渡福至心靈地也往門外瞥了眼。
嚯。
那不是紀家那位嗎?
裴綿見倆人都盯著門外看,也好奇地回頭瞅了一眼。
看啥呢?
包廂外便是酒吧的吧檯,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
側對著包廂的位置坐著一個男人,身形挺拔悍利,脊背挺直,被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微屈,右腿自然地舒展,腳尖輕輕抵在吧檯沿邊。
他安靜內斂地坐在那裡,半斂著眉眼,纖長的手指捏著杯壁,杯子裡澄澈的液體似乎融匯了酒吧里所有的光線,絢麗的色彩被盡數納入了男人沉寂涼薄的眸子裡。
看起來和酒吧有些格格不入。
裴綿盯著看了好半會兒。
「誒,裴綿。」沈渡瞟了眼池林易,扭頭朝裴綿道,「知道那是誰嗎?」
還不待裴綿回答,沈渡又繼續道,「紀容與。」
裴綿:「?」
啥?
紀容與?
那不是他那個便宜哥哥靠「正當手段」打敗的最大的競爭對手嗎?
艹。
這不巧了嗎?
怨種開會哇。
裴綿又扭頭看了眼紀容與。
「你不是看上了紀容與他妹妹嗎?機會這不就來了嗎?」沈渡笑眯眯地伸手攬上了裴綿的肩膀,伸手指了指外面的紀容與,道,「吶,過去要個微信。」
裴綿默了一會兒,開口問:「誰告訴你我看上紀容與的妹妹了?」
沈渡似乎沒想到裴綿的關注點會是這個,頗有些疑惑地低頭看了裴綿一眼,毫無心理負擔地供出了裴齊燕。
「你哥啊。」
裴綿:「......」
裴綿捏了捏口袋裡的手機。
待會兒就把裴齊燕的備註改成大漏勺。
「就算我看上了他妹妹......」裴綿語氣有些虛弱,垂死掙扎道,「我加他的微信也沒用啊。」
「怎麼沒用?你學過四捨五入嗎?」沈渡指了指紀容與,又點了點裴綿,「你加上了紀容與,四捨五入就等於加上了他妹妹。」
裴綿醞釀了片刻,還是沒忍住。
「你九年義務教育學的四捨五入就這?」
沈渡:「......」
池林易:「噗。」
沈渡有些惱羞成怒地推了推裴綿的腦袋,威逼道:「趕緊的啊,願賭服輸。」
靠。
忘了還有這茬。
裴綿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就被趕鴨子上架地推出了包廂。
包廂外的音樂聲更嘈雜了。
裴綿在原地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才慢吞吞地朝紀容與的方向走去。
紀容與面色沉靜地坐在吧檯椅上,他的臉一半落入了陰影中,另一半被吧檯上方昏黃的燈光照著。
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紀容與側首往裴綿的方向看了一眼,燈光斜斜地落在了他高聳的眉骨上,印下了一片薄薄的陰影,最後落進了他古井深潭的眼睛裡。
裴綿腳步猛地一頓。
艹。
不愧是原文作者花了三百字描寫長相的大反派。
真他媽帥。
紀容與的視線在裴綿身上落了一秒後,又定定地落在了裴綿臉上,他的眼底眸光沉沉,似乎翻滾著難抑的情緒,但隨著眼睫微闔,情緒隨即一掃而光。
「紀容與?」裴綿卡了一下,不自覺地舔了舔下唇,在漸趨嘈雜的音樂聲中,腦子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台詞。
裴綿混亂地篩選了半天,最後從嘴裡漏出了一句。
「聽說你很有名。」
紀容與:「......」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這屆團寵太難當了》,喜歡的可以點個收藏哦,這本寫完無縫開。(叉腰)
江侑安在院生活了七年,在七歲生日的前一天吃到了人生的第一顆糖果。
——他被收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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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作為名校教授,知識淵博,溫文儒雅,致力於從小培養江侑安的文學素養,讓江侑安成為自己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