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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綿：「.......」
裴綿又一次被噎到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回什麼，在腦子遲鈍地轉了幾圈後，放棄似的緩緩扭頭看紀容與。
紀容與面上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起伏，大大方方地道了聲謝，「多謝嚴老。」
裴綿眨了眨眼，又回頭看嚴長青。
嚴長青還在看他，等著他的回答。
裴綿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照以前他沒有太把這段婚姻當回事，在被別人提起的時候也可以無所顧忌地一笑置之，但是現在吧......
他好像有億點點認真和在意了。
「多謝嚴老。」裴綿沒忍住伸手不自在地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根，有樣學樣地抄了紀容與的回覆。
嚴長青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幾分，樂呵呵地應了一聲，才道：「你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裴綿點頭。
嚴長青：「那行，我就不多留了，你們路上小心。」
說罷，嚴長青便轉身離開了。
紀容與也俯身將隨意地平躺在地面上的行李箱拎了起來，扭頭沖裴綿道：「走吧。」
裴綿哦了一聲，終於把屁股從床上移開了。
「腿還好嗎？」紀容與的目光又移到了裴綿受傷的小腿上。
裴綿側身去拿床頭柜上的充電器，隨手塞進外套口袋裡後才回了紀容與的話，「沒事了。」
裴綿又檢查了一遍，見都帶齊了之後，才莊重地把床頭柜上的書捧了起來，轉身面向紀容與。
紀容與見裴綿確實行動上沒有什麼滯澀難受，才放下了心，抬眼看向裴綿的過程中，視線凝滯在了空中。
裴綿虔誠地捧著書，抬腳朝紀容與走去，見紀容與不動，有些疑惑地開口：「走啊。」
紀容與垂眸看了裴綿的手兩眼，又側首看了眼床頭櫃。
裴綿心道果然如此，擺弄出一副料到了的表情，討獎似的地沖紀容與道：「我真的有好好待你給的信物，你剛也看到了吧，我都給放床頭柜上，要不是怕你覺得冒犯，我原來都準備放床上的。」
紀容與：「......」
倒也不是冒犯不冒犯的問題。
但是書確實被裴綿保護的很好。
好到像是完全沒有翻過一樣。
紀容與垂眼，將目光定在了書的封皮上。
裴綿有些緊張地蜷了蜷手指，不自覺地眼神飄忽了一下。
「你看過了？」紀容與問。
裴綿篤定：「嗯呢，感受頗深。」
紀容與似笑非笑：「是嗎？什麼感受？」
裴綿默了半響，真誠發言：「......這書挺催眠的。」
紀容與笑出了聲，沖裴綿伸出了手。
裴綿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心臟嘭地跳了一聲。
不會吧。
看不過去要揍他了？
視覺消失的瞬間，其他的觀感似乎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裴綿感覺到紀容與的手從他的肩膀略過，手掌在他脖頸後輕輕壓了壓，一陣酥麻從脖頸繞上了耳根，裴綿闔起的睫毛不自覺地顫了顫。
紀容與微涼的嗓音也在裴綿的耳畔響了起來。
「留著吧，以後睡不著用來催眠。」
裴綿：「......」
真大方。
咱們小紀。
兩人相伴著一起回了家。
司機還是老熟人。
小林在車門口等著，見兩人出來了，連忙上前接過了紀容與手裡的行李，轉身將車門拉開後才去後備箱放行李。
「小裴先生玩的還好嗎？」小林上車後系好了安全帶，餘光瞥見裴綿後禮貌性地問了一下裴綿的旅遊感受。
裴綿沉默了兩秒，而後才委婉道：「還行，酒店的客房服務蠻不錯的。」
小林點了點頭，踩下油門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裴綿的話里的盲點。
嗯？
旅遊感受怎麼會是客房服務？
感情在酒店裡旅遊啊？
小林又納悶地側首瞥了裴綿一眼，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裴綿友好地解釋了一句，「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在酒店裡躺滿了三天。」
該說不說，裴綿說出來的時候還怪不好意思的。
特別在耳尖地聽到旁邊的紀容與笑了一聲後。
小林也沉默了，自覺地閉上了嘴，沒敢再多問。
見紀容與嘲笑他，裴綿倒有些逆反了，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開始狡辯道：「其實我覺得我的經歷還是挺豐富的。」
紀容與頗有興味地反問：「比如？」
「比如我還寫了論文。」裴綿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終於揪出了一個能說的出口的例子。
紀容與：「......」
小林終究還是沒忍住。
「你的經歷確實挺豐富的。」
出去旅遊又是在酒店房間躺著又是寫論文的。
裴綿讚許地看向小林，求取認同地開口道：「是吧？」
小林不想回答，只是乾笑了兩聲。
紀容與的關注點倒是沒在這裡，沉吟了片刻後才道：「你帶了電腦？」
「沒帶。」裴綿誠實道，「聞俞生資助的。」
逼迫的。
裴綿在心裡改了個用詞。
紀容與眸光深了幾分，薄唇微抿，又不說話了。
車內的氣氛驟然安靜了下來。
裴綿感覺有點不對勁，瞥了紀容與幾眼後終於意識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