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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天哪。
那是吻痕吧?
紀依然警鈴大響,神色驚恐,抖著嘴唇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
紀依然一臉茫然地移開了看紀容與的視線,輕輕地落在了紀容與的房門上。
房門沒關嚴實,單從門縫裡往裡看什麼也看不見,但是紀依然卻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看什麼?」紀容與眉心微蹙,開口問。
紀依然立刻收回了視線,乖巧地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道:「我啥也沒看到,真的,門縫太小,看不清。」
紀容與:「......」
紀容與的手腕懶散地搭在欄杆上,垂眸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客廳的現狀。
基本上被掃蕩的差不多了。
土匪來都不一定有這種效果。
紀依然難得地有些心虛,多少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尷尬地咳了兩聲後,剛準備開口,紀容與微涼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電視別動,其他的隨你。」紀容與收回了視線,又輕飄飄地掃了眼紀依然,「動靜小點,收拾完就趕緊走。」
紀依然:「......」
能做到短短二十幾個字每個字都往她肺管子上戳也算是紀容與真有點水平。
我靠。
不至於吧?
她有這麼離譜嗎?連電視機也不放過?
紀容與發完話後便回了房間,徒留下紀依然一人在樓下陰暗爬行,倍感荒唐。
裴綿見紀容與回來了,隨口問了一句,「她收拾好了?」
紀容與撿了個重點回答:「電視給你留下了。」
裴綿:「......」
「謝謝哈。」裴綿禮貌地道了聲謝,而後才無言地移開了視線,氣若遊絲地哼唧了一聲。
真行。
看來為了他的電視機付出了不少努力。
紀容與哼笑了一聲,伸手按了按裴綿的腰,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還疼呢?」
裴綿幽幽地回頭看紀容與,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睛裡已經裝滿了對紀容與惡劣行徑的譴責。
「餓不餓?」紀容與自覺理虧,破天荒地率先移開了視線,另尋了個話題試圖轉移裴綿的注意力。
裴綿冷冷一笑,別以為隨隨便便就能移開他的注意力。
紀容與從床頭柜上拿起了手機,道:「聽說青碧園現在可以點外賣了。」
裴綿立刻把腦袋轉了過來,脫口而出:「真的啊?」
青碧園就是那家掛在紀氏旗下的餐廳。
貴是真貴。
但是也是真的很好吃。
「嗯。」紀容與應了一聲,把手機遞給裴綿,「想吃什麼自己點。」
裴綿瞬間忘了自己一分鐘前的堅決,不自覺地就伸手接了過來,認真地開始琢磨點什麼菜。
他們做運動做了半天,剛巧錯過了早飯和中飯,先前餓過勁兒了,裴綿都沒覺得有多難受,這會兒開始點菜了,才感覺自己的胃都要餓的攪起來了。
裴綿忙著點菜,紀容與也沒閒著,伸手幫裴綿揉腰,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了裴綿的臉上,看了半響後才突然開口:「我們抽空把婚禮補上吧?」
裴綿愣了一下,回頭看向紀容與。
紀容與垂著眸,眼睫將墨黑的眸子遮了半數,內里的情緒也模糊不清,在察覺到裴綿看他時,紀容與才掀起眼皮對上了裴綿的目光。
裴綿這才窺出了紀容與眸子裡的認真。
「好啊。」裴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抿唇沖紀容與笑了笑,圓溜溜的眼睛半垂著,臉頰上的小酒窩卻深深地嵌了進去。
「那一定要找天氣最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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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其實就下個禮拜四最好。」沈渡咋咋呼呼地站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伸手指著自己的手機,強迫裴綿認真聽他說,「我都算過了,這個月就這個是個好日子,宜嫁娶,看到了嗎?」
沈渡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他的理由,最後才猛地按住了裴綿的肩膀,堅毅且真誠地看著裴綿,「裴綿,你不是信玄學嗎?信啊,你說你信啊!」
裴綿:「......」
不是。
哥們兒你別這樣。
怪嚇人的。
聞俞生敏銳地捕捉到了裴綿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恐,笑了一聲後伸手拎住了沈渡的後衣領,強行把沈渡從裴綿面前挪開了,一巴掌壓著沈渡安穩地坐在椅子上後,才淡淡開口:「安靜點,你吵到我了。」
沈渡抬眼看向聞俞生,聞俞生似有所覺,也垂眸對上了沈渡的視線。
目光冷淡中又帶著脅迫。
沈渡:「......」
在聞俞生目光威逼下,沈渡安靜地閉上了嘴,虔誠地聽著別人討論。
裴綿撐著下巴,有些煩惱地嘆了口氣,擺爛道:「算了,交給紀容與吧,不想了。」
「也是。」盛延卓道,「這點小事紀容與應該都能自己搞定,哪裡還要你操心啊?」
裴綿:「.......怎麼感覺你陰陽怪氣的?」
盛延卓:「?」
盛延卓連連擺手,瘋狂否定,「我可沒有啊,你別冤枉良民。」
裴綿意味深長地盯了盛延卓半響,才默不作聲地移開了目光。
在一旁喝茶的裴胥終於施捨了一個眼神給他們,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意見,「小綿不是下個月十號的生日嗎?就那天一起辦唄,雙喜臨門,倒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