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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綿匆匆瞟了眼紀容與的手臂,表情微微一變,臉色倏地沉重了下來。
全完蛋了。
裴綿憂慮地移開了視線。
沈渡輸了也沒惱,樂呵呵地撓了撓下巴,問:「那你彈唄。」
紀容與抬眼看了沈渡一眼,側首從裴綿道:「你來吧。」
裴綿:「?」
還有這好事?
裴綿眼睛一亮,表情瞬間明媚了起來,淺淺的小酒窩驀地出現在了左側臉頰上。
沈渡地讀出了裴綿眼睛裡的躍躍欲試。
沉默了半響後,沈渡心如死灰地回頭和池林易交換了幾個眼神。
裴綿友好地朝沈渡招了招手,示意沈渡靠近一點。
沈渡視死如歸地把腦袋送了過去。
「啪」地一聲響。
下一秒,沈渡疼地倒吸了口涼氣。
「好啊你,裴綿。」沈渡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痛心疾首道,「我對你這麼好,你下手這麼重的嗎?」
裴綿懶得搭理他,又越過沈渡看向池林易。
池林易表情正常多了,也不耍賴求情,撐著把手向裴綿的方向傾身。
「啪。」
裴綿蓄好了力,在池林易腦門上彈了一下。
能量守恆定律是真的。
雖然手彈疼了,但是額頭突然就不疼了誒。
裴綿心滿意足地坐了回去,在瞥見紀容與後,乖巧地把腦袋送到了紀容與面前,小聲道:「還有我哦,你打吧。」
報復了池林易和沈渡後,裴綿現在身心都很舒暢,就算紀容與手重也無所謂了。
裴綿習慣性地閉上了眼,微微抿著唇,紅潤的嘴唇受壓泛白,緊張得睫毛也不受控地輕輕顫動。
紀容與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屈了屈,視線在裴綿泛紅的額頭上落了一秒,半響後才抬起手靠近裴綿。
似乎是察覺到了紀容與的動作,裴綿閉眼的力度又重了幾分,在敏銳地感覺到紀容與的手停留在自己額頭前時,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紀容與的指尖一划而過。
冰冰涼涼的,在裴綿的額頭上一觸即止。
裴綿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紀容與冷淡的聲音就在耳畔響了起來。
「好了。」
裴綿愣愣地睜開了眼。
啊?
這就好了?
紀容與的視線已經放回了撲克牌上,面不改色地開口問道:「繼續?」
沈渡也有點懵,呆呆地看著裴綿,半響後才大呼道:「這也算彈腦門?!」
靠。
裴綿擱著卡bug呢?
輸了不但可以不挨打,還能動手打他們。
裴綿也回過神來,見沈渡開口控訴他也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美滋滋地朝沈渡吐了吐舌頭,「略略略。」
沈渡:「......」
拳頭硬了。
沈渡來了鬥志,掰了掰手指後沉聲道:「再來一局。」
池林易臉色也不太好看,聞言也坐正了一點,斂眉開始洗牌,神色看起來也十分凝重。
對比之下,顯得紀容與格外平靜。
接連幾把都被紀容與贏下了。
沈渡和池林易的臉色愈發陰沉,裴綿作為「打手」都累了。
紀容與沒來之前額頭疼,來了之後手疼。
裴綿看了眼自己的手,嘆了口氣後又徑直去看沈渡和池林易的額頭。
然後一時間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冒出口的瞬間,沈渡和池林易都幽幽地看了過來。
裴綿立刻收斂住了自己的笑意,頂著沈渡和池林易直勾勾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把自己的半個身子塞在了紀容與身後。
紀容與敏銳地察覺到了裴綿的動作,側目看了裴綿一眼後,低聲問:「怎麼了?」
裴綿抬頭和紀容與對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後,飛快地指了對面的兩人一下,小聲道:「想離他倆遠點。」
「感覺他倆現在渾身都散發著返祖般的怨恨。」
紀容與:「......」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噩夢,我才想起我上周末潤回家的原因就是中午睡覺被鬼壓床了QAQ,完全睜不開眼,醒來之後就開始害怕,當天下午就叫車回家了。(點菸)
第22章 等量代換
紀容與下意識地看了眼沈渡和池林易。
視線才堪堪觸及兩人,還不待兩人察覺到,就面色自若地移開了。
紀容與一開始還覺得裴綿的話程度有些重了,但親眼看完之後......
才意識到裴綿是在寫實。
怨恨是真的。
至於返祖......
紀容與默了一秒,餘光又草草地略了兩人一眼。
形容的也很貼切。
裴綿見沈渡和池林易收回了盯他的視線,才磨磨蹭蹭地從紀容與背後鑽出來,偷偷摸摸地瞥了在場的另外三個人一眼。
三人又面色如常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看起來似乎還想再打幾局。
紀容與就算贏牌了,面上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仿佛贏在他身上只是家常便飯,掀不起任何波瀾。
至於沈渡,臉臭的快滴出水來。
裴綿估計他不是因為輸牌生氣,估計是被他彈腦門彈急眼了。
池林易的話就很單純了。
單純的因為輸牌生氣。
嘿嘿。
看起來,全場四個人,只有他一個人是真情實感的在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