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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還低著頭給裴綿發消息,池林易見房門開了,抬手用手肘撞了撞沈渡,再抬眼看向房內時,視線倏地定在了紀容與身上。
池林易表情古怪了起來。
沈渡也抽空抬頭看了一眼,見房門開了,剛準備開口和裴綿打招呼時,紀容與的身影就撞進了他的視野。
沈渡:「???」
沈渡抬頭看了眼房號,又回頭看了眼對面的房間,小聲嘟囔了一句,「走錯了?」
裴綿也適時地將消息發了出去。
【裴綿】:嗯呢,是這間。
沈渡低頭看了眼裴綿的消息,腦子遲鈍地運轉了兩下。
池林易看不下去了,手掌在沈渡腰後隱晦地拍了幾下,而後抬腳上前和紀容與打了個招呼。
「紀總,又見面了。」
紀容與的視線在沈渡兩人身上落了幾秒,收回視線後神色淡淡地頷了頷首。
裴綿也往前坐了坐,把上半身探出去瞅了一眼。
「嗨,你們來了?」裴綿笑的沒心沒肺。
沈渡宕機的大腦終於開始運作了。
「你......你們怎麼?」沈渡眼睛微微瞪大了一點,震驚地看著房間裡的兩人。
這語氣。
一聽就知道沒在想什麼好東西。
裴綿朝沈渡甩了甩自己手裡的資料,無語道:「把你腦子裡的廢料清一清,我們只是單純的學習搭子的關係。」
沈渡的視線在裴綿身上定了一秒,又徑直移向紀容與。
紀容與抬眼看著他,墨色的眼底眸光沉沉,綴著淺淡的涼薄和漠然,在撞上空氣中附著的涼氣後透著些許冷冽。
沈渡飛快地移開視線,訥訥地哦了一聲。
學習搭子?
裴綿學習也就算了,好歹還是大學生。
紀容與學什麼?
紀容與語氣冷淡地開口:「我還有事,失陪了。」
沈渡聽出了紀容與的意思,嗯了一聲後就往後退了幾步,給紀容與讓開了位置。
紀容與進了對面的房間。
沈渡目送著紀容與離開,在收回視線時和池林易對視了一眼。
池林易聳了聳肩,瞥了裴綿的房間一眼後壓低了嗓音道:「想去就去,機會難得。」
沈渡還有些遲疑,眉心蹙了蹙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小聲回了池林易一句,「那你和裴綿聊會兒,我一會兒就來。」
池林易嗯了一聲後就先邁進了房門,隨手將房門關上了。
裴綿聽見關門聲後又抬頭看了一眼,見只有池林易一個人進來之後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問了一句,「沈渡呢?」
池林易慢悠悠地抬腳朝裴綿走去,隨便撿個了位置坐下後才回答道:「他有點事處理。」
「這麼突然?」裴綿嘟囔了一句。
池林易懶洋洋地敷衍,「有些事來的就是這麼突然。」
哦。
池林易這麼說他就懂了。
裴綿恍然道:「哦,這樣啊,可以理解。」
人有三急嘛。
池林易一頓,狐疑地瞥了眼裴綿,莫名感覺裴綿的表情有點古怪。
「你這是什麼眼神?」裴綿察覺到池林易的視線後,警惕地往後靠了靠。
池林易歪了歪頭,有些無語地開口:「說真的,我有點好奇,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
怎麼每次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都一副怕被謀害的表情。
裴綿尷尬地咳了一聲,右手不自然地抵了抵鼻尖,含糊道:「就......心眼子多唄。」
感覺時刻都要耍心眼子謀害他。
池林易:「......」
「好吧,那我正好問些符合我形象的問題吧。」池林易往後靠上了沙發,懶散地翹起了二郎腿。
「裴綿。」池林易一字一頓地將裴綿的名字念了一遍,而後扭頭看向身旁的裴綿,「雖然說人總是會變的,但是你的變化未免有些太大了。」
裴綿微微一怔,曲起的手指定定地停在了沙發上,指節泛著一層淺薄的粉紅。
池林易垂眸看了眼裴綿的手,又不動聲色地抬頭看裴綿,耐心地等著裴綿的回應。
裴綿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是嗎?」裴綿慢吞吞地開口。
池林易見裴綿的反應倒是來了勁,笑眯眯地開口道:「是啊,你以前和現在可不太一樣。」
「以前又愣又呆板,沉沉悶悶的一句話都不說,成天躲在你哥身後。」池林易摸了摸下巴,「好像沒你哥在,你連活都活不下去。」
單是這點就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裴綿可一點都不依賴裴齊燕。
裴綿隨便聽了一耳朵,沒對池林易的話做出太大的反應。
「而且......」池林易瞥了眼裴綿的表情,眯了眯眼,又繼續道:「我前兩天和俞生聊了幾句你。」
裴綿扭頭盯池林易:「?」
池林易道:「你對俞生的態度似乎也變了不少,你以前對他可不是這種態度。」
服了。
聞俞生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裴綿有些無語,剛準備開口敷衍一句時,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話在喉嚨口又拐了個彎。
「怎麼說?具體哪兒變了?」裴綿好奇地問道。
聞俞生:「......」
到底他倆誰才是當事人?
「不知道,他沒說。」池林易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而後冷漠開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