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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溪:「……」
要不是被關在小黑屋的時候親眼見證顧婉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狂笑不止,大喊大叫著說終於得到了一切,她差點就要信了。
顧言溪看著燈光下顧婉那無比體貼的笑容,下一秒,這個笑容又分裂成了猙獰的、醜陋的、張牙舞爪的……
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在顧婉沒有繼續說更多虛情假意的話,只讓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
周六。
臨近畫展還有一天的時間,天氣格外的好。
和風從三樓畫室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撩起少女耳側細碎的髮絲。
顧言溪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剛完成的畫。
畫中,狂風卷著暴雨,拼命地抽打著玻璃窗,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窗外的大海在肆意地翻滾咆哮,滔天的浪柱幾乎與天融為一色,雲間藍紫色的閃電割裂著夜幕……
整個畫面,充斥著無盡的絕望和憤怒,一如她被踩進泥濘然後慘遭割喉時的心情。
顧言溪放下手中的調色板和畫筆,直起身子走至窗邊,遠眺前方。
玫瑰花圃里那個排列成「沈釗」二字的玫瑰,已經被鏟得乾乾淨淨。
但那僅僅只占了整個花圃的五分之一不到。
于欣欣握著鏟子憤憤不平地鏟玫瑰,偶爾還偷一下懶。
顧言溪的視線從于欣欣身上挪開,移到花圃深處。
下一秒,她就看見了極為噁心的一幕。
沈釗正將顧婉抵到牆角,強吻她。
顧言溪臉色白了下來,像是一下子有什麼東西在靜脈中無限膨脹,而後逐漸沸騰起來向四周擴散,那無法隱忍的仇恨沖斷了她緊繃的神經。
過去她活在對沈釗的追逐和愛戀中,像個傻子一樣傾盡所有,都沒能換來他一個眼神。
原來沈釗暗中卻在糾纏顧婉,甚至如此急不可耐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苟且之事。
看見這一幕,她當然憤怒,卻一點也不難過。
就好像,垃圾被扔到了屬於它的垃圾桶。
一切都那麼的理所當然。
她甚至都分不清,當初她對沈釗的追逐,到底是出自於喜歡,還是執念。
顧婉沒想到沈釗喊她到這麼僻靜的地方來說話是想強吻她。
她壓下心中翻滾的噁心,別開了臉。
「你幹什麼?要是被顧言溪看到了怎麼辦?」
沈釗緊緊抱著顧婉的腰,眼神灼熱地看著她,「看到了又怎麼樣?我本來就不喜歡顧言溪,我愛你,婉兒,我只愛你!你還不清楚我的心意嗎?」
「可是顧言溪喜歡你啊!」顧婉咬牙道。
「那又怎麼樣?她喜歡我是她的事,我不喜歡她,她追我這麼久,我連她的手都沒碰一下,這還不能夠證明我對你的心意嗎?」
他深情款款地說:「婉兒,我只愛你,我非你不可。」
說完,擒住顧婉的下巴,低頭又要吻上去。
顧婉將他推開,壓下心中翻滾的厭惡,「不行,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沈釗蹙眉,「婉兒,你不喜歡我嗎?」
顧婉眼中適時流露一抹悲傷,「你也知道我現在在顧家的處境,顧家人無論是父母還是我的哥哥們,都不待見我,顧言溪更是打壓排擠我。」
她這副委屈又脆弱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沈釗,讓他心疼不已。
「他們憑什麼不待見你?你明明比顧言溪優秀一百倍!顧家人不待見你是他們眼光不行,錯把魚目當珍珠!」
「我知道我優秀。」顧婉嘆了一口氣,「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顧言溪從出生起就生活在顧家,她跟顧家人之間十幾年的感情基礎,是任何程度的優秀都換不來的。」
「這不是你的錯。」沈釗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
「沈釗,所以你一定要幫我,只有讓爸媽對顧言溪失望了,我才能得到重視,到時候我們再在一起,好嗎?」
「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讓她嫁給傅硯辭。」
沈釗一聽到傅硯辭的名字,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這麼抗拒顧言溪嫁給傅硯辭?」
顧婉眼神閃躲了一下,輕聲道:「當然是因為她嫁給了傅硯辭之後就不會再對你死心塌地了,這樣我們的計劃還怎麼進行下去?」
沈釗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精明,信誓旦旦道:「放心,有我在,她還不捨得嫁給傅硯辭。」
第26章 美術展
顧婉微微仰頭看著沈釗,「這段時間你對顧言溪太冷落,她現在又因為你變得喜怒無常了。」
沈釗盯著顧婉溫柔秀麗的面龐,眼底愛意蔓延,「婉兒,我真正愛的人是你,自然做不到對她愛護有加,冷落她是必然的。」
「可是時間久了,顧言溪可能真的就對你死心了。」
沈釗一聽,心中不由緊張了幾分。
「所以你還是要多主動關心顧言溪。」顧婉規勸道。
「我這幾天試圖聯繫她了,可是她電話也不接,簡訊也不回。」
沈釗恨恨地想,他何嘗不想好好質問一下顧言溪到底為什麼要把白玉髓送給傅硯辭?又為什麼打了曹雷跟徐燁?
玩這些欲擒故縱的手段,也該適可而止了。
顧婉聞言卻是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顧言溪現在不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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