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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們的餐好了。」
隨著服務員的聲音響起,牛排和披薩被端上餐桌。
傅硯辭的視線掃過披薩,將其推向了顧言溪,「言言,你吃吧,我不能……」
話還未說出完,顧言溪快他一步地喊道:「服務員,這份披薩的配料里有洋蔥是嗎?麻煩再上一份不含洋蔥的吧。」
傅硯辭手上動作一頓,看向顧言溪,目光帶著深深的探尋。
顧言溪略帶歉意地跟服務員小聲解釋著:「抱歉,我之前忘了說一聲,我未婚夫他對洋蔥過敏。」
這個場景,這番話,落到傅硯辭的耳朵里,該讓他覺得無比溫馨才對。
可傅硯辭全然沒有這種感覺,反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從未對顧言溪說,他對洋蔥過敏。
第405章 顧言溪,徹底淪為瘋子
「你幹嘛突然這麼看著我?」顧言溪讓服務員端走那那盤披薩後,轉臉看見傅硯辭的臉色,愣了一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事。」傅硯辭拿起餐刀,很自然地開始切牛排,隨意道,「言言,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對洋蔥過敏。」
「我當然記得了。」顧言溪沒發覺有什麼不對,「林伯伯請我們兩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可是提過一嘴,說你對洋蔥過敏,這話我聽到了。」
傅硯辭捏著餐叉的手緊了緊。
顧言溪口中的「林伯伯」,顯然是林鹿溪的父親。
可至今,林家要麼請他傅家吃飯,要麼單獨請顧家吃飯,還從沒有過請兩家人一起吃飯的情況。
這件事要麼從未發生過,要麼……
發生於未來。
傅硯辭寧願相信是前者,是顧言溪的大腦產生錯亂,產生了一些根本沒發生過的記憶,從而誤以為林伯伯請他們兩家一起吃過飯。
「林伯伯請我們兩家吃飯的事……」傅硯辭作思慮狀,最後搖了搖頭,「我倒是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
顧言溪並不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綻,還安慰他,「沒事,記不起來就別想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
這天晚上,顧言溪做了個夢。
準確來說,不是做夢,而是經歷過的那些,在睡夢裡重現了。
說來也是奇怪,她竟以為自己死在了沈釗的手上,又因為上帝憐惜而立刻就重生了。
可事實上,上帝才不會憐惜她,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用那個空心道人的話來說,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是個惡魔。
可瘋子是因為什麼而瘋的呢?
被齊雲彥送去醫院搶救的她撿回了一條命,她在醫院休養,還沒痊癒,沈釗便找到了她。
他對她說:「今天是你手術成功的大喜日子,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禮物,你要不要看看是什麼呢?」
她以為沈釗是來殺她的,攥著床單的手不自覺更緊了一些。
那個時候的她不想死。
雖然母親和三個哥哥都不在了,可是她還有一絲念想——
她要找到失蹤許久的顧霖松。
即便她經歷過那離經叛道的幾年,可在她心裡,顧霖松永遠都是他們顧家那個最強大最可靠的頂樑柱。
如果爸爸還在,一定可以讓沈釗和顧婉受到應有的懲罰,也一定可以讓顧家東山再起,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她會聽爸爸的話,再也不頂撞他,因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彼此唯一的親人。
可當沈釗在她面前打開手中那個黑色匣子的時候,她所有的幻想,盡數灰飛煙滅。
那隻血淋淋的人手映入瞳孔。
她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小時候,顧霖松就是用這雙手抱著她舉過頭頂,高喊:「言言是我們家的小公主,爸爸會一輩子呵護你,讓你健健康康地長大。」
她坐在顧霖松的肩頭,牙齒都沒長齊,只知道傻乎乎地笑。
後來,她學會走路,哪怕跌跌撞撞地站不穩,可膽子卻是大得很,敢撒了歡地到處跑,從不怕摔倒。
因為無論何時,身側都會有這樣一雙手護著她。
這一護,就是二十多年。
她看著這雙手從年輕時候的健碩有力,到被歲月洗滌得皮膚漸漸粗糙,可無論何時,只有這雙手在,就一定可以頂住顧家塌下來的半邊天。
沈釗親自斬斷了這雙手。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隻殘臂,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沈釗,你都做了什麼?」
「呵呵,瞧你這個表情,我想你已經猜到了吧,沒錯,顧霖松的手臂,你該不會認不出來吧?」
沈釗笑得是那麼得意。
她從未覺得,一個人的笑聲能如此刺耳,像是刀一樣扎得她心口鈍痛。
「沈釗,你把我爸爸帶到哪裡去了?他在哪裡?」那個時候的她抱著顧霖松依舊還活著的一絲期望,紅著眼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病床上爬下來,去拉沈釗,去搶那個黑色的匣子。
她的傷口,被撕扯得發疼,手上輸液的針管也被她生生扯開。
「沈釗,他還沒死對不對?求求你,你放了他,你給他一條活路,你要我的命是嗎?那你殺了我好了,來,殺了我。」她在沈釗面前跪下,歇斯底里,裝若瘋子。
沈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諷,「殺了你?不不不,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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