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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傅硯辭微挑了一下眉,「午飯就隨程館長的安排。」
程館長何德何能能讓傅硯辭賞臉留在這裡吃飯啊,頓時樂開了花,「好嘞!我提前準備!」
——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顧言溪把所有親簽版畫都送了出去。
在主辦方的帶領下,她轉場到了畫家交流會。
程冀舟早就等候多時,看見了顧言溪,便笑眯眯地對在場的其他人道:「南沐小姐算是到場的最年輕的畫家了吧?」
「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南沐小姐不僅年少有為,就連外貌也是如此出類拔萃,這讓我們這些老阿姨怎麼活啊?」
「哈哈哈!」
「南沐小姐手中這幅畫該不會就是新作《暴風雨》吧?聽說今天南沐小姐會親自將這幅畫送給傅總?」
面對眾人齊刷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顧言溪的視線卻一下子就跟人群中的傅硯辭相撞。
他就坐在中心的位置,黑眸深邃,皮膚冷白,薄唇緊抿著,透出幾分生人勿進的冷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顧言溪只覺得跟他的視線相碰的一瞬間,他眼底那萬年不變的疏離和冷傲頃刻間化作了柔光。
原來程館長剛才口中所指的「傅總」是傅硯辭?
顧言溪搭在畫框邊緣的手指不由得摩挲了兩下。
或許是那天將死之時絕望的處境給了她太多的靈感,這幅畫創作出來以後可以說是所有作品中讓她滿意度最高的。
在創作《暴風雨》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幅畫會被安排送出去,當時甚至還想過在展後將其留作自己收藏。
所以得知顧婉已經承諾將這幅畫送給畫展贊助方的時候,她還有點遺憾。
但是如果這幅新畫是要送給傅硯辭……
心中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
她莫名覺得,他一定不會辜負這幅畫。
第31章 這就是她所說的唯一?
顧言溪收回思緒,臉上揚起一抹明媚的笑,「這幅畫,確實要送給傅總。」
她拿著畫朝他走過去。
傅硯辭在同一時間站起身來,看向她的目光溫潤似玉。
顧言溪就這樣在他和周圍眾人注視的目光下,把畫遞給他。
「謝謝。」
傅硯辭雙手接過,動作細緻小心得仿佛接過來的並不是一幅簡單的畫,而是什麼易碎品。
顧言溪聽到他這官方又疏離的兩個字,不由得笑了。
她湊近了,凝視著他的眼睛,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揶揄道:「跟我這麼客氣啊?」
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拳的距離。
燈光下,傅硯辭可以清晰地看見她帶笑的眼睛,如銀河般,裡面鋪滿了一層細碎的星辰。
美不勝收。
不出兩秒,傅硯辭的眼神就閃躲了兩下,裝作一副沒有聽到她說話的樣子。
顧言溪好奇地看著他,竟發現他的耳尖紅得快要冒煙了!
這……
她說了什麼有歧義的話嗎?
怎麼還整害羞了呢?
男人這種跟平常孤傲冷漠形象格格不入的反差感,讓顧言溪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愉悅感。
她勾了勾唇角,故意湊近他耳邊,聲音低柔道:「傅總,這可是我唯一一次無償把自己的畫送給他人,你會好好珍惜的吧?」
溫熱的呼吸就從近在咫尺的地方噴灑過來,自耳廓漸漸蔓延到後頸。
傅硯辭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掛著冷漠,可身體卻是僵硬的,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不安分的細胞更是在瘋狂叫囂。
言言為什麼要湊這麼近跟他說話?
她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離他遠遠的?
傅硯辭拿著畫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動了動,「我會的。」
他會好好珍惜。
程館長站在兩人身邊,細心的他觀察著兩人的互動。
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怎麼他竟然莫名從中嗅到了一絲……曖昧的味道?
程館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會吧不會吧!
這兩人是不是有鬼啊?
畫送出去,圍觀的人群適時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南沐的這幅新作,拿在傅總手中還真是一點都不違和啊!」
「不過你不覺得這兩人站在一起莫名養眼嗎?郎才女貌的。」
「是啊,莫名契合。」
「……」
沈釗在人群中聽著這些議論,有些不悅地蹙起了眉心。
不知為何,他竟有些不能容忍顧言溪的名字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聯繫在一起。
他招了招手,想要引起顧言溪的注意,「言言!看見我了嗎?」
顧言溪的耳根敏感地動了動,看向聲源處。
卻見沈釗正笑呵呵地沖他招手,手上好像還捧著一幅畫。
她沒細看。
因為光是在這裡看見沈釗這張令人嘔吐的臉,就足夠她胃裡翻滾,厭惡不已。
顧言溪厭棄地扯了扯嘴角,迅速地移開目光,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在他身上逗留。
傅硯辭順著顧言溪的視線看過去,看清楚是沈釗站在那裡以後,眼底那不易察覺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萬里冰封。
下一秒,他又注意到沈釗手中拿著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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