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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私?我貪婪?」顧言溪豁然起身,「我有沈釗跟顧婉萬分之一的自私和貪婪嗎?」
「是誰害了我全家,又給我下毒讓我成了一個只能在醫院等死的廢人?是誰搶了我擁有的一切然後又踩踏著我的尊嚴!我才是那個受害者……」
「你活該!」
不等顧言溪說完,對方直接打斷她的話。
「顧言溪,你活該……」他又重複了一遍。
「你信錯人,愛錯人,這是因;家破人亡,遭受折磨,這是果。」
「你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既然做錯了選擇,那就理應承擔這個後果。」
「因是你,果也是你,這沒錯,錯的是你。」
顧言溪看著面前人憤然而嚴肅的臉,怔然。
記憶一下子拉回到從前。
拉回到上一世來靈山的場景。
那天,她信誓旦旦對眼前的人說:
「我會向神靈獻上祭品,換我重生。」
這是她瞞著齊雲彥,第一次一個人來到了這個地方,見這個道長。
而在這不久前,她還在醫院歇斯底里地說著那些荒唐的言論,又被齊雲彥打擊得潰不成軍。
後來,她表面上恢復了正常,開始走出房間,開始正常社交。
齊雲彥以為她放棄了讓人起死回生的荒誕念頭。
其實不然。
她根本放不下這個念頭,反而更加瘋狂。
沈釗還活著,顧婉也風光無限。
可她的家人卻被永遠地埋在地下。
她寢食難安,如行屍走肉,沒有一天不想親手殺了沈釗和顧婉,沒有一天不想再見到已經死去的家人朋友。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瘋了。
晚上,她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翻閱那些宣傳鬼神之論的書,一看就是一整晚……
她到處搜集各種資料,傳聞、只要是相關的,不惜滿世界去求證。
一個人,居然妄想以某種方式,想讓死人活過來。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可後來,這個瘋子在那一年半日日夜夜看不見光的求證里,找到了答案。
說來也是可笑。
那個答案,依舊指向靈山。
所以,她來了靈山,見了這個人,說了那句話。
在聽到那句話後,對方臉色剎那間失去血色,「你說什麼?」
「下次來找你的時候,我會帶來祭品,你助我完成祭祀儀式。」
她說話的語氣篤定也平靜,仿佛認準了這件事是可以實施的,而不是什麼荒誕的傳言。
「抱歉,施主。」對方神色凝重地告訴她,「你說的,我辦不到,而且你所謂的以祭祀換取重生,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事。」
顧言溪回過頭來,沉聲道:「我既然能來找你,能說出這話,就是認準了,你可以辦到。」
「辦不到。」對方搖頭,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這是道觀,是聖地,你說的這種邪惡的儀式根本不被允許存在,如果存在,那麼這個世界會亂成一團。」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顧言溪那段時間偽裝的和善面具徹底解開,她渾身戾氣,眼神發狠。
而事實上,這才是真正的她。
一個對這個世界毫無期待,千瘡百孔的她。
一個只能寄希望於鬼神之說的她。
獻祭,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希望,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浮萍,便再也不捨得放開。
「你這個瘋子!我看你就是來搗亂的。」
道長徹底被觸怒,袖子一揮,「來人,把她給我弄走!」
兩個工作人員聞聲而動,架著顧言溪出就往外走。
「無心,你的過去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我也知道你可以做哪些事。」
哪怕是被拖著往外走,顧言溪臉上依舊不見一絲懼色,她回頭看這個穿著長袍的道長,神色癲狂,「我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攔……」
第418章 我不會死
記憶與現實重疊。
眼前,無心那張布滿了鐵青的臉跟那日無異。
對方口吻凝重地對她說:「顧言溪,你就是個錯誤。」
「回頭吧,回頭是岸。」
像是在勸一個不知悔改的死囚。
顧言溪的手指開始發抖,一陣一陣地冒冷汗。
她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沉聲一字一句道:「無心,你沒經歷我所經歷過的一切,就不要評判我的對錯。」
無心咬了咬牙,眼底的憎恨愈濃,「你拿活生生的人來獻祭,豈止是錯,你就是個惡魔,要遭天譴的!」
「人?」顧言溪只覺得好笑,「那兩個,明明是畜生不如的東西。」
以活人之軀和血液為祭品,向神邸祈禱,祈願重生,也就是說,人們出於對重生的祈願,向神靈獻祭。祭品常見為活人,一男一女,過程中,祭品血枯至死,祭祀過程頗為殘忍,凡人得以獲取新生,可神言,凡人不得逆改天命,重生之人遭反噬……
祭品為活人。
一男一女。
男,沈釗。
女,顧婉。
顧言溪始終記得那天的場景,她帶人闖進別墅,把這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從床上拖下來。
沒錯,那個晚上,這對狗男女因為交歡太過於沉浸,連門口保鏢的慘叫聲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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