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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直到病房的門被推開。
顧言珩站在門口。
一身高定西裝和他下巴上凌亂的胡茬形成鮮明的反差。
「關皓說,你要見我?」顧言珩是從公司趕過來的。
他很忙。
溫淑儀昏迷到現在還沒醒,顧氏也是一團糟,還有言言的葬禮。
顧言珩只能機械地做著這些該做的事,仿佛這樣他就不會被情緒所左右,不會感到悲傷。
可是他的臉色依舊出奇地難看,宛若死人。
傅硯辭轉臉,對著顧言珩的方向,「顧總,言言死了,你覺得,姓墨的人能不為此付出代價嗎?」
顧言珩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頭,「你想做什麼?」
「不僅是我想做什麼,而是我們想做什麼。」
傅硯辭幽幽地開口,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隱隱浮動著病態和偏執,「墨家勢大,才滋養出墨天梟這個肆無忌憚的惡魔,墨家人一個都不能再留。」
「言言的葬禮前,也就是七天之內,我要讓墨家消失。顧總,完成這件事,需要你顧家的人脈。」
「好,如我所想。」
……
「吱呀~」
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廢棄工廠里響起。
鐵鏽味、廢水味、還有死老鼠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股極難聞的惡臭。
一個男人被鐵鏈吊著腳,頭朝下懸在半空。
這種被倒掛的滋味很不好受,他拼命地掙扎著,大聲地呼救著。
「救命!」
「救命啊!」
「……」
可惜沒人聽得到他的哀求。
第481章 可以讓我的未婚妻活過來嗎?
「噠~噠~噠~」
鞋底踩著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
男人費力地看向腳步襲來的方向,卻見一個拄著導盲杖的人站在那裡。
不敢相信綁了自己的人竟是一個瞎子,他咬著牙吶喊:「你是誰?放了我,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
傅硯辭聞言,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他無障礙地走向他,男人朝下的頭顱正到他肩膀的位置。
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對著男人的臉。
「哦?你是誰?」
「你認識墨天宇嗎?墨家墨天宇,墨大少!墨氏集團的副總經理!」男人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什麼靠山,底氣十足地喊道,「我跟了他十幾年,他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沒人敢動我……」
話音落地,一把刀子就插進了他的肩膀里。
「啊!啊啊啊——!」
男人睜大了瞳孔,撕心裂肺地呼喊。
「田智文。」傅硯辭擰著那把刀,又往他的肉體裡插進了幾分,「不對,或許我應該叫你田經理,畢竟墨氏的人都是這麼喊你的,墨天宇的狗腿子,對嗎?」
「你……你是誰?媽的你是誰?」田智文要瘋了,肩膀像是被撕開了一樣疼,他拼命地掙扎著,可也是掙扎,那個吊在他腳踝上的鐵鏈就勒得他的小腿更緊,更疼。
他的手也被綁在身後。
所以他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需要知道,我已經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可憐人。」傅硯辭用有些無奈和悲傷的語氣說著這話。
「田智文,聽說你手上有一些墨天宇誘.奸少女的視頻證據,是嗎?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向我提供那些證據,好助我一臂之力,這樣我也能快些把墨天宇弄進去,如何?」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田智文心驚肉跳地看著他,「我不知道。」
「你似乎沒有注意到你腦袋底下是什麼東西。」傅硯辭好心提醒。
那低沉嘶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工廠里響起,如惡魔低語。
田智文聞言,猛地往下看去。
映入視線的赫然是一個足以容納他整個人的大水缸。
他猛地睜大了瞳孔,「你……」
不等他說完,腳上的鎖鏈忽然往下鬆動了幾分。
「噗通」一聲。
田智文整個上半身都砸進了水裡。
他的腦袋在水裡拼命地亂動,可是這樣只會讓水更快地灌進他的口鼻里,嗆得他不能呼吸。
瀕臨窒息的瞬間,鐵鏈回縮,又將他整個人從水缸里拉了出來。
「咳咳……」田智文不停地咳嗽著,嘴裡吐出大口的水來。
他衝著傅硯辭歇斯底里地吼:「瘋子!你是瘋子!放了我,啊啊啊!放了我!」
傅硯辭抓著他的頭髮,衝著他用更大的聲音咆哮:「我放你了,誰願意放過我?啊?誰能放過我?我該怎麼辦?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男人沙啞又粗厲的聲音像是野獸無助的嘶吼。
田智文愣住了。
他茫然地看著傅硯辭,看著他那雙絕望泛紅的眼,仿佛現在備受折磨的不是他,而是對方一樣。
「不會有人來救你。」傅硯辭力氣大得要把他的頭皮扯下來似的,「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話音落地,鐵鏈再一次放開,田智文又砸進了水缸里。
工廠的呼救聲和喊叫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只知道,太陽升起,又落下。
直到裡面傳來田智文奄奄一息的聲音:
「給你……我把證據給你,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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