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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去就是一周。
在那邊他忙得晝夜顛倒,幾乎都快要忘了那天跟顧言溪在辦公室發生的事。
或者說,是選擇性遺忘。
一想起來就痛。
面對死亡,人總是無力的,手段滔天又如何?有錢有權又如何?
他無能到沒有任何辦法讓自己心愛的人能活得長一點。
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在跟前停下,傅硯辭垂下眸子,鑽了進去,被那輛車載著,離開了川流不息的機場門口。
機場距離傅氏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
傅硯辭推開辦公室的門,冷氣撲面而來,猛吸入一口冷空氣,刺激得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傅總,您這是怎麼了?」
關皓匆匆趕至他身邊,關心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有點冷。」
「冷?」關皓跑過去看了一眼中央空調控制器,顯示的溫度很正常,絕不至於讓人感覺冷。
「傅總,您是不是……生病了?」關皓猶豫再三問出這個問題。
傅硯辭剛想說話,又扶著桌角猛烈地咳嗽起來,一次比一次狠,像是要生生把肺從身體裡咳出來一樣。
關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溫度槍,對著傅硯辭的額頭測了一下,臉色一下子白了,「傅總,39度,您發高燒了。」
傅硯辭停止了咳嗽,起身朝辦公桌走去。
關皓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您先喝點水,我去弄點退燒藥。」
傅硯辭沒說什麼,捧起溫水杯剛準備抿一口,視線掃過不遠處茶几上的報紙,眼神一凜。
他「嘭」的一下放下水杯。
突然的響聲吸引了關皓的注意。
關皓去而復返看向傅硯辭,卻見他從辦公椅上離開,快走幾步來至茶几邊緣,猛地拿起了上面的報紙。
頭條的照片,就是一個少女跟一個男人在地下停車場相吻。
這個少女就是顧言溪。
哪怕停車場的光線不那麼好,可傅硯辭還是可以肯定,她就是顧言溪。
一瞬,傅硯辭的腦子嗡嗡作響。
他瞳孔驟縮,捏著報紙的手將其攥出褶皺。
傅硯辭從未覺得有某個時刻看到顧言溪的照片會覺得如此的刺眼,胸口像是被突然懟過來的刀子戳了一下,不僅戳進了他的心裡,還在裡面生生地剜了一下。
他默了兩秒,看向關皓,「她最近有沒有來找過我?」
對上傅硯辭漆黑陰鬱的眸子,關皓有一瞬的愣怔。
但是很快的,他看著傅硯辭手裡的報紙,立刻就反應過來,搖頭道:「沒有。」
整整一個星期,他們都處於斷聯的狀態。
彼此都很默契地沒有去打擾對方。
傅硯辭掏出手機撥她的號碼。
無人接聽。
傅硯辭深吸了一口,像是極力克制著憤怒的情緒,扔下報紙就要往外走。
「傅總,顧小姐這段時間經常去Free酒吧,您去那裡應該能找到她。」關皓在他身後提醒道。
傅硯辭猛地回過頭來,不自覺地握了一下手機,「你怎麼知道她在那個酒吧?」
關皓嘆了一口氣,「報紙的背景,就是Free酒吧的地下停車場。」
「顧小姐最近天天在那裡喝酒,我昨天去那附近接客戶,還看見她了。」
「她好像跟那裡的老闆也熟,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
關皓兀自地說著。
傅硯辭聽不下去了。
這些話,撕碎了他的理智,壓抑許久的情緒都跟著被扯了出來。
去酒吧喝酒……跟其他男人接吻……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簡直不能相信,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裡,她竟然會做出這些瘋狂的事情來。
她做這一切,難道就因為他說,不願意跟她結婚?
……
「傅總,到了,那裡就是Free酒吧的入口。」
黑車轎車在路邊停下,關皓朝著不遠處的入口處努了努嘴巴。
傅硯辭坐直的身子一繃,拉開車門就氣勢洶洶地下去了。
關皓看見他下車之前發白的臉色,嘆了一口氣。
傅硯辭一身黑色西服的打扮出現在這裡,跟來來往往打扮靚麗的俊男美女格格不入。
他步伐匆忙,很著急,差點跟迎面而來的人撞上。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生病了,腦仁像是炸開了一樣疼,明明這麼溫和的天氣,他覺得像是在冰天雪地一樣冷得刺骨。
酒吧里播放著激情高昂極有節奏的音樂,燈光晃得他眼睛疼。
傅硯辭壓抑著呼吸,視線在人群中快速地搜索著顧言溪的身影,從門口找到盡頭,又從盡頭找回來,所有的角落他都找過了。
沒有她的影子。
到處都是起起伏的身影,亂竄的人頭,這裡面的氛圍燈晃得他原本就欲炸開的頭愈發的疼了。
「你好。」他拉住一個服務員,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少女,一米六七的樣子,十九歲。黑色直長發,應該是穿的休閒裝,手上通常戴一個黑色的電子手環……」
「不好意思,我沒看見,不知道您說的是誰。」
這樣粗糙的描述根本就無法讓人對號入座,眼見服務員臉色為難,傅硯辭眼底掠奪一絲無奈,「算了。」
說完,下一秒就看見吧檯裡面有一個穿著西裝氣質很不一樣的年輕男人正在跟調酒師聊天,突然想起關皓跟自己說的,顧言溪跟這邊的老闆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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