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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機敏地沒有跳向顧言溪,而是選擇了傅硯辭。
這足以說明問題。
「你就是一隻騙子小貓,當初在機場是怎麼說的?我們擊掌發誓說你以後跟著我的對不對?結果呢?你怎麼能做一隻兩面三刀的貓呢?」
糰子委屈地叫喚了一聲,用腦袋去蹭傅硯辭的衣服,一副被說委屈了的模樣。
「裝吧,你就使勁裝。」顧言溪伸出手點了點它圓滾滾的腦袋。
傅硯辭有些無奈,「言言,糰子也是想讓我們兩個好好的在一起。」
糰子像是聽懂了,在一旁直點頭。
突然,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言言……寶貝你可算是醒了,媽媽都要擔心死了。」
一道緊張的女聲傳來。
顧言溪看過去就見到溫淑儀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你說你還活著怎麼不回家呢?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媽媽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嗚嗚嗚,言言,你就這麼丟下媽媽一個人,你怎麼忍心的?」
顧言溪看著溫淑儀哭泣不止的樣子,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媽媽……」
溫淑儀伸出手想去擁抱她,可一看到插在她身上的管子和紗布,又頓住了。
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
「寶貝,你疼不疼?」
「媽,你別哭了。」顧言溪口吻酸澀地說道,「我不疼。」
顧霖松後一步進來,一眼就看見溫淑儀哭得楚楚可憐的樣子,連忙小跑過去,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手帕替她擦拭眼淚。
「好了好了,淑儀,你別哭了。」
「言言這不是已經好起來了嗎?你看看你,在孩子面前哭得像個孩子,多不好看。」
溫淑儀靠在顧霖松懷裡,勉強止住哭。
顧霖松看了一眼顧言溪纏著紗布掛著點滴的樣子,是又恨又氣。
「你瞧瞧你乾的這些事,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不回家?你媽媽整天在家裡以淚洗面,你知道你這一走,你媽媽瘦了多少斤嗎?」
顧言溪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子,識趣地不說話。
「爸,你不要說言言的不是了。」
門口傳來顧言珩沉穩冷靜的嗓音。
三兄弟同時出現在病房門口。
顧言珩站在最前面,說著便大步走了進來,看向顧霖松道:「言言也是迫不得已,任誰被算命的說自己是天煞孤星命,都會焦慮不安,何況那個柳建元費盡心思布這麼大一盤棋,言言也是被嚇到了。」
顧言溪聽著顧言珩的說辭,心想顧言珩既沒提到重生的事,說明傅硯辭大抵還沒告訴他們這些。
正當顧言溪轉著眼珠思考的時候,一隻手摸上她的腦袋。
她抬起視線就對上顧言珩溫柔寵溺的眼神。
「我可憐的小妹,一定是被柳建元那個瘋子給嚇壞了吧?」
顧言溪怔怔地看著顧言珩,許久不見的熟悉的臉讓她覺得分外的親切。
她一下子就熱淚盈眶,準備去拉顧言珩的手,「大哥……」
「小妹!」
隨著病房裡響起一聲驚呼,顧言川一下子將顧言珩擠開,然後搶先一步握住了顧言溪的手,「小妹,看看我,我是你三哥啊,你還認識我嗎?」
顧言溪愣了一下,半晌才擠字道:「三哥,我是傷得很重,但不是失憶了。」
少年聞言,帥氣的臉上揚起一抹傻笑,「啊,對,小妹,我是你最重要的三哥,你就算是把顧言珩跟顧言澤都忘了,也不可能忘了我。」
「顧言川,你胡說些什麼?」顧言澤在一旁不滿地說著,目光落在顧言川跟顧言溪緊握著的手上,又提醒道,「還有,你不要把言言的手抓得那麼緊,她肩膀上有傷,要是拉扯到了怎麼辦?」
「你不就是嫉妒我能跟小妹握手。」顧言川瞪了顧言澤一眼,「我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壞心思。」
說完他又揉了揉顧言溪的腦袋,「小妹,你不在的時候,我是最想你的,他們兩個都沒我那麼想你。」
顧言珩在一旁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怎麼知道我沒想?」
「你每天忙得像個陀螺,哪裡有功夫想小妹?」
「忙碌是淡化悲傷的一種方式而已。」顧言珩看向顧言溪,「小妹,你別聽顧言川的,你不在的時候,最想你的就是大哥了。」
顧言澤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說,「言言,真正的想念是不會宣之於口的。」
這句話自然換來了其他哥兩個的白眼。
顧言溪:「……」
日光照得病房明亮。
原本泛著冷意的病房好像因為這幾人的到來一下子被驅散了所有的寒。
顧言溪就這樣看著病房裡這些親人們,感慨於自己幾經波折,最後還是回到了他們身邊。
她不是天煞孤星命。
她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樣的結果,終究是幸運的。
可是……是不是還有什麼被遺忘的東西?
顧言溪眼神有一瞬的茫然。
她低頭看著自己肩頭裹的厚厚一層紗布,裡面隱隱沁出血來。
這樣刺目的顏色。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回想起自己頻繁咳血的無數個夜晚,一顆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她……還會死嗎?
柳建元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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