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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推動輪床的聲音在夜晚的醫院走廊上十分刺耳。
傅硯辭跟在後面跑,神色焦急,「醫生,求求你了,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病人家屬不要進手術室!」
護士將輪床推進搶救室,將傅硯辭攔截在外,便關上了急救室的門。
傅硯辭看著緊閉的門和急救室亮起了燈,在門口駐足許久,這才移步到了牆角的位置。
轉眼,走廊上靜悄悄只剩他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硯辭時而蹲在牆角一言不發,時而站在手術室門口細聽裡面的動靜,時而在走廊上不安地徘徊……
男人的身影被頭頂的燈光拉得修長。
不知什麼時候,走廊那頭忽然傳來聲音。
「言言呢?」顧言川狂奔而來,在傅硯辭面前站定,氣喘吁吁地看著他,「我小妹在哪?」
傅硯辭沉默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術室緊閉的門。
顧言川怔了一下,跑到急救室的門口墊腳往裡面看了兩眼,什麼都沒看到,就又跑到傅硯辭跟前問他,「怎麼回事?情況嚴不嚴重啊?」
不等傅硯辭說什麼,急救室的門被人「唰」地一下拉開了。
醫生從裡面探出頭來,摘下口罩,眼神掃過傅硯辭和顧言川,眼神焦急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顧言川立馬跑過去,「我,我是她哥,她怎麼樣了?」
「簽字。」醫生直接遞給他一張紙張。
「這是什麼?」
顧言川一臉懵逼地接過去,下一秒,看見上面「病危通知書」幾個字,瞳孔倏地就睜大了。
「病危通知書?」他詫異地呼出聲。
傅硯辭聞言,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
他穩了穩身子,快步走過來,「醫生,她到底怎麼了?」
「是這樣的,病人身上兩處槍傷,一處刀傷,還涉及多處骨折,情況比較複雜,失血嚴重,我們會盡力採取搶救措施,但是不能保證手術過後的結果一定理想,這份病危通知書你趕緊簽了,我們好繼續進行手術……」
「什麼意思?」顧言川一聽這話就惱了,「不管怎麼樣?你們必須讓她活著出手術室……」
不等他說完,傅硯辭拉住他的手把人往後拽了一下。
「顧言川,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緊簽字。」
「可是……」
對上傅硯辭冷靜凌厲的目光,顧言川欲言又止。
他攥緊了手中的病危通知書,目光掠過那句「雖然病人情況危急,隨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我院仍會盡最大努力採取急救措施,同時向您告知,醫院將依據救治工作的需要,在事先未徵得您同意的情況下,使用和採取應急救治所必須的治療手段,請予以理解、配合和支持……」
顧言川咬了咬牙,拿著筆顫抖地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第534章 眼前的人不是在夢裡
手術室的門再一次合上。
傅硯辭低頭坐在長椅上,修長挺拔的身形仿佛一瞬間就消瘦了下去,細看之下,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顧言川也焦急地在走廊上轉來轉去,臉上寫滿了不安。
在轉了好幾個圈後,他一下子坐在了傅硯辭的身邊。
「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硯辭深吸了一口氣,疲憊的聲音緩緩地跟他講著事情的始末,「我去的時候,柳建元手上拿著槍,我看他要對言言開槍,用刀挾持著那個男孩子要求他放了言言,柳建元早就瘋了,對著言言的肩膀就開了一槍……在那之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言言受的虐待肯定不會少……」
「艹!」顧言川聽得忍不住破口大罵,「神經病吧?」
傅硯辭壓低了聲音道:「他開槍打死了跟他一起的那個男孩,死刑逃不了。」
「咎由自取。」
兩人正說著話,電梯口忽然傳來動靜。
一大群人涌了出來。
為首的人正是顧霖松,身邊跟著的儀態良好的婦人正是溫淑儀,身後還跟著顧言珩跟顧言澤。
他們匆匆而來,身影在走廊上捲起一陣風。
顧霖松肉眼可見的老了許多,發縫間隱隱可見斑白。
他的視線先是快速地掠過傅硯辭,又轉向了顧言川,語氣帶著些不可思議,「真的是言言嗎?」
不等顧言川說什麼,傅硯辭就率先開口:「就是言言。」
篤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溫淑儀也沖了過來,看向傅硯辭,「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那個叫顧簡一的女孩怎麼會是言言呢?」
「溫阿姨。」傅硯辭淡聲道,「您看到她就知道了。」
一個母親,若是見到了,絕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溫淑儀看了看急救室緊閉的門,走過去,手顫抖地摸上門,眼裡一下子就盈了熱淚,「言言……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嗎?」
顧霖松示意顧言澤去扶著溫淑儀,自己則是轉頭看向了顧言川,「情況怎麼樣了?」
顧言川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
顧言澤聞言擰了一下眉。
對於一個醫生而言,他無比清楚病危通知書意味著什麼。
顧霖松也一臉凝重地蹙起了眉,有些懊惱地低聲喃喃,「怎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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