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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灰缸被刀劈成兩半然後彈飛出去,裡面的菸灰和菸蒂落了一地。
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得時軍的身子抖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那把刀之所以擦著他的手而過打中了菸灰缸,絕不是因為對方打偏了,而是因為對方的目標暫時就只是那個菸灰缸。
「時軍,本小姐留了你的右手,你該怎麼感謝我呢?」
時軍扭頭看向來人。
少女穿著簡單的黑色風衣,頭髮不經燙染,是純粹的天然黑色,此刻頭髮被束起,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鼻樑挺翹,那雙黑眸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打量著自己,深邃,犀利。
對於顧言溪,他其實是陌生的。
他一個年近五十的人,跟顧家打交道也是僅限於顧霖松或顧家長子顧言珩,關於顧言溪的一切,他只在資料上看過。
資料上介紹的顧言溪,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穿著鉚釘衣服,可以說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紈絝小姐,所展現出來的氣質跟眼前這個人完全不搭邊。
「你一個小姑娘,能搞定我手下近三十個人,是我沒想到的。」時軍看著她,重重地摁滅了手中快燃燒到頭的煙。
時軍若是走近了,就能聞到顧言溪身上的血腥味。
那鮮血不僅有時家保鏢的,還有她自己的。
她畢竟不是神。
此刻,顧言溪的左手手臂上被開了一道不淺的口子,還在往外溢著血,同時,後背也在剛才的打鬥中挨了一刀。
只不過紅色的血液浸染在黑色風衣上不那麼明顯,遠遠的根本看不出什麼。
「都得益於時總你今天安排的地方好,要是沒有這山裡的霧做掩護,我哪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呵!你倒是謙虛。」
「父親,您剛才說過,會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就在這時,時宴開口道。
他覺得顧言溪到底是一介女流,不過爾爾。
正如她所說,要不是今天霧大,她哪還有機會偷襲掉他們那麼多人?
時軍的視線落到時宴身上,尚且抱著一絲期待,「你想試就去吧。」
他也想知道,時宴作為他幾個兒子裡還算優秀的,是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得到許可,時宴殺氣騰騰地向顧言溪發起了瘋狂的攻擊。
然而不過兩招,他的手就被顧言溪反卡主,用力擰斷。
「啊——!」
時宴疼得失聲嘶喊。
「時宴,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嬌弱,一看平時就沒好好吃飯。」
顧言溪嘲諷地說出這句話,抬肘砸在時宴的背上,然後抬膝把人頂飛出去。
「啪」的一聲,時宴臉朝下摔在地上。
時軍看得眉頭直跳。
「廢物!」他怒道。
丟人的東西!
顧言溪抬腳向時軍走近,「你請我入瓮就是為了京南的那塊地?但我勸你,屬於我顧家的東西,你還是不要肖想的好,你覺得呢?」
時軍捏緊了手心,死死地瞪著顧言溪,那兇狠的目光就好像一頭狼,恨不得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去。
而顧言溪看向他的目光,又何嘗不像一頭捍衛自己領土的老虎呢?
從前她不懂,為何她可以整天整天地玩樂瀟灑,沒有煩惱,也可以沒有追求。
可現在她明白了,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哥哥們和父親為她爭取來的,而她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哥哥的胃病是因為忙得飯都沒時間吃,父親的頭髮如果不染色,怕是看起來全都白了,是因為頂著權利和利益的鬥爭壓力所致。
從前她不懂得珍惜,甚至將這些辛苦經營所得來的財產,輕易就拱手送人。
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固然好,而公主也有公主的使命。
既然她也是顧家的一份子,那麼理應肩負起一個家族的使命,為大哥和父親分憂。
哪怕她現在不懂經營之道,做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若是有人想搞這些小動作來損害顧氏的利益,那麼她絕不可能讓其得逞。
「好啊!很好!顧言溪,顧霖松有你這麼個好女兒,倒還真是讓人羨慕!」時軍盯著顧言溪良久,終是笑出聲來。
「京南的地,我時家不會再搶,至於你要的人,我給你就是。」
時軍話音落地,便有兩個黑衣保鏢架著一個被罩了頭罩的男人從樓上下來。
與此同時,從門口湧進來七八個黑衣人,顯然是趕來增援的。
時軍看見他們,只是揮了揮手。
到這個時候了,他早已不想再做那些無謂的抗爭,因為這群人的身手還不如之前那一批,比廢物還廢物。
那些黑衣保鏢收到撤退的命令,立刻在一旁站成了一排。
顧言溪沒看他們,而是走到了這個被罩著頭罩的男人跟前,扯下了他的頭套。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五官還不錯的臉。
第371章 祁深喜歡顧婉這件事,從沒變過
其實上一世她也見過出現在顧婉身邊的這個黑衣人。
她只以為這個男人是顧婉給她自己僱傭的私人保鏢。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能冒死去南州監獄救顧婉,說明他是一條非常忠心的狗。
既然如此,那肯定不能留。
跟顧婉相關的一切,都要徹底抹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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