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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大的膽子!」顧言珩捏緊了雙拳,眼底殺氣騰騰。
對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時軍,真該死。
「言言不會有事的,我會把她救回來的……她不會有事的。」
顧言澤聲音顫抖地說著,抹了一把微紅的眼眶,繼而,眼底閃過一絲堅定。
他把顧言溪從地上抱起來,往山下走去。
——
破曉。
原本空寂無人的醫院走廊上忽然湧進一堆人,以顧言澤為首的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將顧言溪送進手術室,光是聽腳步聲和動靜就能感覺到他們的著急。
半個小時後,得知消息的傅硯辭跟顧言川也趕到醫院。
溫淑儀泣不成聲,顧霖松面色也是從未有過的嚴峻。
至於顧言珩,這個向來體面的男人,居然就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眸間一片冷色。
氣氛莫名的沉重。
傅硯辭剛欲開口問什麼。
手術室的門卻在這時被推開了。
顧言澤從手術室出來。
「言言怎麼樣了?」
「二哥,小妹還好嗎?」
「二弟,讓我看看言言。」
「……」
顧言澤摘下醫用口罩,「不必擔心,言言的情況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
起初,他也以為顧言溪那般瀕死的狀態是因為她受了什麼重傷導致,可事實並不然。
「言言後背有一處刀傷,傷口很長,但不深,手臂上也有一處刀傷,同樣不算嚴重,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沒有其他的傷口,也不存在致命的內傷。」
「我已經給她的傷口做了處理,讓她好好睡一睡,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至於顧言溪昏迷的原因,他判斷後得出的結論是過勞導致。
面色蒼白是因為血液循環減緩,身體氧氣供應不足。
顧言溪被送進特級病房。
她沉睡了十多個小時。
在此期間,顧言澤時刻關注她的狀態。
傍晚七點,顧言溪甦醒。
她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並不算陌生的病房,又清楚地記起自己昏迷前所想起的片段,心臟猛地跳漏了一拍。
上一世,被沈釗割了脖子,她以為自己死了。
然而實際上,沈釗那個蠢貨割斷的,所幸只是靜動脈。
沈釗跟顧婉離開的後一秒,齊雲彥趕來,在車上給她止血拖延時間,又將她送去醫院。
上一次,她身體異樣時,耳邊響起的那一聲聲「救救她」,也是齊雲彥的聲音。
大抵是上帝憐惜她,一場生死搶救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這一世,在醫院醒來時,她以為自己是死後重生了,實際上,因為某些原因,她的記憶發生了缺失,而重生也不過是記憶間斷的錯覺。
至於上一世她被搶救過來以後又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失憶,又為什麼會回到五年前……
想到這些,顧言溪眸色沉了沉。
「言言,你醒了?」
傅硯辭的聲音傳來。
顧言溪望向門口,對上傅硯辭驚喜的眼神。
對方那雙狹長的黑眸下,掛著不太顯眼的黑眼圈,但是所有的疲憊,在看見醒過來的她後,便迅速一掃而空。
「言言,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傅硯辭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顧言溪緊緊擁抱住。
壓抑著將懷裡的人摁進骨髓的衝動,他放在顧言溪後背的手卻是一點力氣都不敢用,只溫柔地搭著,怕觸疼她的傷口。
顧言溪下意識仰起頭,結果臉頰被傅硯辭連夜長出來的胡茬淺淺地扎了一下,當即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傅硯辭。」她喊他的名字,報復地捏了一下他的腰,「昨天晚上祁深死了,你知道嗎?」
「嗯,我都知道。」傅硯辭抓著她不安分的手握在手心裡捏了兩下,「言言,聽話,不要撓我痒痒。」
顧言溪:「……」
「顧婉的車在橋上爆炸了。」
傅硯辭想到什麼,先鬆開她,掏出手機打開一則連結,把手機遞到她面前。
裡面播報著一則新聞快訊:
「昨日凌晨5點,京北路貝特大橋上發生一起車輛爆炸事件,現場收集到的車主屍骸遺留物證實車主身份為年輕女性,同時,警方在現場殘骸里檢測出炸彈遺留碎片,初步判斷爆炸起源於遠程遙控炸彈,顯然,這是一起惡性的人為爆炸事件……」
「顧婉就這麼被……炸死了?」顧言溪懵了。
顧婉駕駛的那輛車,顯然是祁深的。
祁深自是不可能在車上安裝炸彈炸死顧婉,畢竟他對顧婉的在乎,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所以這個遠程炸彈,是有人在祁深未知的情況下安裝好的?
「言言,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呢?」
「二哥!」
聽見顧言澤溫柔的聲音,顧言溪立刻看過去,甜甜地喚了一聲。
顧言澤進來就看見精神狀態極佳的小妹,眼中立刻閃過一道欣慰的光芒。
他走過來,寵溺地揉了揉顧言溪的腦袋,「你這個丫頭,真是叫人擔心。」
「大哥和三哥呢?」顧言溪歪著腦袋問。
「你大哥這一次可氣得不輕,他已經開始策劃打壓時家產業的布局了,按照他的意思,時家必須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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