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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釗臉一白,雙腿竟因著這一聲恫嚇抖了一下。
他強撐著鎮定站起來,腳步匆匆地離開。
顧言溪看著沈釗離開的方向,冷笑一聲。
垂眸看了一眼腕錶。
這都什麼時候了,傅硯辭怎麼還沒來?
她再等下去,這宴會都要結束了。
這麼想著,顧言溪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沒想到一回眸就對上一雙熟悉的黑眸。
傅硯辭就在距離她不遠處坐著。
四目相對,傅硯辭立刻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顧言溪皺眉。
在搞什麼?
既然來了,既然看見她了,為什麼不來跟她說一聲,害得她在這裡苦苦地等?
還躲開她的注視?
顧言溪眉頭一挑,起身,走過去,「既然來了,怎麼不找我?」
傅硯辭看她一眼,薄唇輕啟,「我看你很忙。」
一股醋味瀰漫。
顧言溪眯了眯眸子,「那現在呢?現在我不忙了。」
傅硯辭抬頭凝視對方的臉,今天的她跟以前不一樣,化了精緻的妝,即便她不化妝的時候也好看,但今天的她無疑是更加耀眼的。
他想,就是這張臉,還有她身上淺淡的香味,都是他渴望觸碰的。
「怎麼不說話?」見傅硯辭一言不發,呆呆地看著自己,顧言溪疑惑地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傅硯辭眼底掠過一絲波瀾。
他偏頭,躲開了顧言溪的手。
這次,他至少要生氣一個小時,所以,這一個小時內,他都要對顧言溪冷漠以待。
第363章 喜歡我碰你?
顧言溪伸出去的手忽然落空。
「你躲我?」她擰起了眉,眼底稍有不悅,「為什麼躲我?不喜歡我碰你?」
「不是。」傅硯辭面上依舊冷靜自持。
「那就是喜歡我碰你?」
傅硯辭遲疑了一下,抬起黑色的眸子看著顧言溪,卻見對方好看的眼底閃爍著狡黠,那模樣,像一隻不懷好意的小狐狸。
分明就是在故意逗他。
可她說得沒錯,他喜歡她碰他。
但是他不會承認的。
「也不是。」他冷漠地說。
順便抬手看了一眼腕錶。
還有五十六分鐘。
「你看表做什麼?」顧言溪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有什麼要緊的事?」
「沒。」
「呵。」察覺到傅硯辭對自己的冷漠,顧言溪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做出這個動作後,看著傅硯辭眼底掠過一絲不明顯的慌張,顧言溪暗笑一聲。
「下來。」傅硯辭面上無波無瀾地說。
顧言溪無動於衷,一隻手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
「為什麼不讓我坐你腿上?你不喜歡嗎?」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感受著她手上冰冷的溫度,傅硯辭再一次晃了神。
明明室內的溫度不低。
可她的手為什麼是涼的?
她冷嗎?
傅硯辭擰起了眉。
思索片刻,他一把拿開顧言溪的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然後又順勢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搓兩下,又低頭哈氣,試圖用熱氣讓這雙手暖起來。
傅硯辭重複著這個動作,在感覺她的手終於不那麼涼了之後,又盯著她的手出神。
顧言溪的手指很修長,看上去纖細的手卻無數次在他面前展現出驚人的力量,泛著光的指甲上沒有塗任何多餘的顏色,修剪得整齊圓潤。
鬼使神差的,他動了動脖子,吻上了她的手背。
在顧言溪探究的注視下,傅硯辭緩緩開口,回答了剛才她的那個問題:「我喜歡。」
喜歡到,只要這個人一親近他,便可以驅散他所有的陰鬱。
——
南州監獄。
「你好,提審三十九號犯人。」
監獄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他將手中的證明文件遞給監獄大門的看守者,掩映在軍用頭盔下的那張臉,是面無表情的。
看守的人接過文件掃視一眼,確認沒有問題,這才打開了大門。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夜色灰濛濛的,下著小雨。
男人踩著軍用短靴,大跨步走進了南州監獄的大門。
他被一個拿著槍的獄警帶著穿過一條長而狹窄的通道,最終在一個鐵門前停下。
「三十九號犯人,顧婉。」
那個獄警指了指被關押在鐵門裡的女人。
女人穿著髒兮兮的囚服,蓬頭垢面,手上還戴著手銬,消瘦的身子根本不足以撐起衣服,踩在地上的赤裸的腳布滿了傷口。
那人隔著鐵門看著眼前的場景,霎時捏緊了手心,眼底掠過一絲恨。
「把門打開。」他說。
獄警聞言,當著他的面掏出鑰匙,將鑰匙插進鎖孔里,扭轉了一下。
那道沉重的鎖「咔噠」一聲開啟。
與此同時,躺在角落的顧婉睜開了眼睛。
她猛地看向站在鐵門口的男人,那雙死寂的眸子,閃過微微詫異。
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
顧婉不敢移開視線,害怕下一秒眼前的一切就幻化成了一場夢。
她數不清自己在這裡度過了多長時間,這場折磨永無休止,她從一個健全的人,變成如今殘破不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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