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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經歷,傅硯辭九死一生,但那以後,凡是暴雨天,他就會感到窒息、緊張、胸悶,嚴重的時候四肢發抖。
簡單來說,就是患上了PTSD(創傷性應激障礙)。
但這,不僅僅源於一次那次海難。
事情更早,要追溯到六年前傅硯辭的母親自殺那件事。
「嶼澈,最近只要夢到那次海難,我就很想見言言,想她立刻出現在我的身邊,想和她在一起。」傅硯辭一本正經地提出疑問,「這正常嗎?」
裴嶼澈:「……」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皺了皺眉,最終不確定地說:「正常,也不正常。」
傅硯辭臉色冷下來,「你什麼意思?你是專業的心理醫生,給病人的就是這麼模稜兩可的答案?」
裴嶼澈:「你也知道我是心理醫生啊,那你要不要看看,你問的問題,跟我的專業有一絲一縷的關係嗎?」
傅硯辭抿了抿唇,不滿意地吐槽:「你的心理學醫師證是花錢買的。」
「噗!」裴嶼澈直接一口茶噴出來,「傅總,你知道這句話對於我來說,殺傷力有多大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該不該這麼想她。」傅硯辭面無表情地說。
裴嶼澈頭皮發麻。
「傅總,你在做這種噩夢的時候想顧言溪很正常,在被大海淹沒瀕臨死亡的時候,是她把你從窒息中拉出來,我聽說……」他頓了頓,「顧言溪以為你手腳發抖是缺氧的表現,還給你渡氣,親了你?」
傅硯辭一臉冷酷:「沒錯。」
他的意識本不該是清醒的,可那綿軟酥麻的觸感,他到現在還憶得起來。
「傅總。」裴嶼澈說起這個就來勁了,笑眯眯地看著他,「那是你的初吻嗎?」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傅硯辭冷冷地一挑唇角。
「她那時候親了你幾次,你有印象嗎?」
「沒有!」傅硯辭煩躁地瞪他一眼。
是兩次。
他記得。
但他不會說出來的。
哼!
「沒印象就沒印象。」裴嶼澈撇撇嘴,「你這麼凶幹什麼?」
「你問的這些無關問題讓我覺得,你是個庸醫。」
「你又來了。」裴嶼澈不服氣地站起來,雙手叉腰,「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
轉頭,他眼眸一眯,嘿嘿一笑,「傅總,我聽秦一銘說顧言溪在名倫的撞球室把你的衣服脫了,她是不是把你……」
「我是來找你諮詢心理問題的,不是來給你提供八卦素材的。」傅硯辭黑著臉打斷他。
「心理問題?」裴嶼澈氣笑了,「你這哪一個問題跟心理有關?說白了,你不就是發現訂婚以後更想你的言言了?那麼你應該去找她,而不是來找我。」
傅硯辭盯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裴嶼澈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懷表,「我是庸醫,治不了你的病,從現在開始,我冊封顧言溪為你的御用心理醫生。」
「有病請找顧言溪,保證你腦袋不疼了,胸口不悶了,睡覺也更香了。」
傅硯辭冷哼一聲,起身,「裴嶼澈,我會考慮出資,將你送到頂級的心理學院校進修幾年。」
裴嶼澈瞪大了瞳孔。
傅硯辭不給他機會,遺憾又嘲諷地看他一眼,「你還需要學習。」
丟下這句話,傅硯辭轉身就走。
裴嶼澈:「!」
等到人消失了,他才回過神來,氣得狂抓頭髮。
「傅硯辭你不是人,我他媽就是頂級的心理學院校畢業的,我還是博士!博士啊!靠!」
他猛地踢了一下沙發。
「嗷嗷嗷,痛!」
第171章 顧言溪直接抱住了他
晚十點鐘。
黑色賓利駛進傅家別墅。
「傅總,天氣預報說晚上有雨,您早點睡,睡前記得吃藥。」關皓目送他下車。
「知道了。」
天氣突變,這場雨在凌晨十二點多的時候毫無徵兆地落下。
傅硯辭從雷聲中驚醒。
窗外黑黢黢一片,風聲嘶吼,樹影搖曳,疾風驟雨不斷敲打撞擊著窗戶。
傅硯辭直勾勾地盯著浴室的門,眼睛裡一點點爬上紅血絲。
仿佛只要那扇門一打開,時間就會倒退回六年前。
那個白天還笑容溫柔的母親,就那樣躺在浴缸里,無血色的臉正在對著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水聲滴答滴答響個不停,紅色的血從被割開的腕口流出來,染紅浴缸的水,又蔓延出來流到地磚上。
浴缸里的女人身體早已被泡得發白,滿頭捲髮如同海藻一樣漂浮在水面上。
像是被扔進了深海里,潮濕和窒息包裹了他,又像是被泡進了浴缸里,海水的腥鹹味,被血腥味取代。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傅硯辭顫抖著手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裴嶼澈擔憂的聲音:「你果然驚醒了?」
「嗯。」他低沉的聲音嘶啞。
「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傅硯辭額頭上冷汗直冒。
「拉上窗簾戴上耳塞,安心睡覺。」裴嶼澈無奈道,「不要去想,聽見沒?」
「我知道。」
「這麼晚,也就只有我這麼擔心你,傅硯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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