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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溪捏著這根通體黑色的錄音筆,微微眯起了眸子。
「我來領畫。」
在教室里發生的事情在她腦海中重現。
柳建元站在講台前,向她索要著那幅畫。
那個時候,她的書就放在講台角落的位置,她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柳建元那雙晦暗的眼睛上,她沒精力關注別的事情,以及別的動作。
「你是華國人?」
「是。」
全程兩人都壓低了聲音交流。
「顧言溪,你沒死,你欺騙了我。」
「不怕給身邊的人帶來殺身之禍嗎?」
「自以為是的蠢貨!你會害死你在乎的所有人。」
「……」
顧言溪眸色微深,心中隱隱浮現一個答案。
思索間,她已經被雪莉領著不知不覺上了車。
手機「嗡」了一聲。
【傅硯辭:等我,我明天飛波爾多。】
顧言溪心不在焉地在手機上敲出一個字。
「好。」
……
「有人說在波爾多看到了柳建元。」
傅硯辭正走進名倫,對著站在酒櫃旁的顧言川講道。
顧言川聞言頓時扭過頭來,「什麼?他在波爾多?可是我們剛從波爾多回來。」
想到這裡,顧言川不由得咬牙切齒,「找他可真費勁。」
「對了,你怎麼知道他在波爾多,誰看到的?」
傅硯辭斂了斂眉,「一個朋友。」
「確定是他嗎?」顧言川揚了揚眉,反覆確認。
「應該沒錯,不會看錯的。」
言言肯定不會認錯柳建元。
「小妹的失蹤,真的跟他有關嗎?」
「還記得那天依依失聯嗎?」傅硯辭回憶著之前查到的事情,緩聲道,「老夏當了我們傅家十幾年的司機,從來沒出過事,那天他私自載著依依去了康寧精神病院那棟廢棄的大樓,後來毀車自殺。」
「我查了,老夏死前,也見過柳建元。」
第523章 他永遠也不會原諒顧言溪
顧言川拿酒的動作一頓,「你的意思那天老夏綁架依依,是受柳建元指使?」
「季洛汐說她把依依從爆炸點附近帶回龍梟會的據點搶救時,醫生在傅南依的體內檢測到了藥物成分。」傅硯辭淡聲解釋,「是一種可以讓人短暫昏迷的藥。」
「應該是老夏安排的。」
顧言川聞言皺起了眉,「那柳建元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指使老夏綁架依依?」
「不清楚。」傅硯辭搖了搖頭,又說道,「此人明面上的身份就是靈山道觀的一個大師。」
「這我知道,我還去靈山見過他。」
顧言川不由想起那次他陪言言去靈山找柳建元的那次,還算了個命。
他找柳建元算姻緣。
柳建元是怎麼說的來著?
「你心有所屬之人並非善緣,命中注定有一劫,因此劫難,最終必會落得分別的下場,孤苦難捱,不成正果。」
並非善緣。
不成正果……
那天在靈山聽到這話,顧言川惱羞成怒地說柳建元就是個騙子。
一派胡言罷了。
可是到如今,不得不認命。
「事發前一個星期,老夏有說過,他的妻女失聯了。」傅硯辭抿了一口酒,眸色晦暗道,「我還問他要不要幫忙,第二天他又說妻女找到了,沒事了。」
「柳建元大抵是挾持了老夏的親人,老夏只是替他做事罷了。」
上一世顧言溪火燒道觀,柳建元絕望地看著那熊熊燃起的火焰,撕心裂肺地吶喊。
就連上帝視角的他看著滿臉刀疤的顧言溪站在火光里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陰森和陌生。
柳建元跪坐在地上,紅著眼眶死死地看著道觀里燃起的火,精神幾乎陷入崩潰。
那個時候,柳建元以為道觀里有人,他親眼見證著顧言溪的心狠手辣,也看到了顧言溪的瘋癲。
所以當顧言溪將刀抵在那位老師傅脖子上的時候,柳建元徹底崩潰了。
他對顧言溪咆哮著說她是個瘋子,說她傷害了無辜的人,說她沒有良心。
可顧言溪卻說,那些「被燒死的人」都是因他而「死」。
傅硯辭看見過柳建元被顧言溪逼到走投無路的崩潰樣子,也看見柳建元拿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說不會與一個惡魔為伍。
他看著顧言溪用鋒利的刀尖抵著老師傅的太陽穴,對柳建元道:你可以不要你的命,那他的呢?你也不要了是嗎?」
柳建元瞬間目眥欲裂,握著刀的手徹底松下來。
那個時候柳建元是什麼心情?
他一邊詛咒顧言溪下輩子遭報應,一邊又勸她認命,說這就是她的命。
最終擰不過一個瘋子的他,選擇與惡魔為伍。
柳建元說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永遠不會。
同樣的,他永遠也不會原諒顧言溪。
即便事後他知道,那天道觀里其實空無一人,可他原諒不了顧言溪欺騙他,脅迫他做下的那件事。
莫大的悔恨和不甘在柳建元心中滋生出偏執仇恨的種子。
這可能就是他做這一切的原因。
那顆偏執的種子在他心中滋生已久,他早就不是個正常人,心理早已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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