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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真的。
老道仔細看了這嬰孩面相,確實是不錯。
出將入相誇張了,但估計也能做一員偏將或良將。
不過話麼,好聽一點說不好麼。
果然李復聽了終於眉目鬆開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失望,不過好歹叫了穩婆過來把嬰兒帶回屋內。
接下來,就是另外一邊屋子了。
大約又等了半個時辰,右邊屋子也傳來一聲啼哭,很快一塊紅彤彤襁褓裹住的嬰兒被穩婆抱了出來。
李復之前沒孩子,但是這次運氣不錯,一來來了倆兒子。
「勞煩道長再看看。」李復又把這小兒遞了過去。
老道長一看,氣運跟第一個一樣,面相甚至比不上第一個,實在看上去平平無奇。倒是這嬰兒出生沒那麼皺皺巴巴,反而有幾分白淨,長相倒是個俊俏的。
剛被李復遞過來的時候,這嬰孩一下睜開了眼,還把老道長嚇了一跳。不過小孩兒睜眼也就一兩息的時間,馬上就閉上了。
道長只能又撿著好聽的說了點。
李復懂了,自己這倆兒子都差不多是普通人,可能老大稍微好一點。
失望是真失望。
李復當下就嘆了口氣,謝了老道長就一個人回屋子了。隔幾天縣長喜得貴子的事兒傳出去,縣衙那兒的縣丞、縣尉、主簿等人送來了一份賀禮,李復都還興致缺缺,只是打發人去道了聲謝,然後就沒然後了。
日子就這麼過著,轉眼到了夏天,一切平平安安,只有中途的時候,李復給倆兒子取了名字。
大兒子叫李翊,二兒子叫李昀。
幾個月過去,一直被養在屋子裡面的昀哥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四周,偶爾張嘴發出幾聲嗚嗚啊啊亂七八糟的聲音。
有時候喊了,昀哥兒還會忽然停住,然後揮舞著短短的手去捂自己的嘴巴,他像是一副驚呆了自己會發出這種聲音的模樣。
每當這種時候,昀哥兒就看到一個女子會笑著拍拍他,然後小心翼翼拿下他的手。
對方還跟他說些什麼,但昀哥兒覺得自己腦子迷糊得很,有時候聽得懂,有時候又聽不懂。
總之奇奇怪怪。
可是嬰兒的大腦太鮮嫩了,反正這顆小腦袋現在能想的事情不多。很多時候,昀哥兒事情才想到一半就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順帶也忘記了剛才在想什麼。
好在昀哥兒也不在意自己現在不好使的腦子,他只管自己每天自娛自樂。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努力抬高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短短粗粗白白嫩嫩的手指,好像自己的手指是什麼新奇東西。
那個奇怪的女子就幫他舉起手,然後溫柔地問他,「我們昀哥兒在看什麼呢?好漂亮的手手,不愧是我們昀哥兒。」
「嗚嗚啊啊。」
昀哥兒用自己發明的嬰語認真地回答對方,果然又聽到了對方的笑聲跟誇獎。
看完了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昀哥兒又開始練習嬰語。
他總覺得他發出的聲音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好奇怪,不是這樣又是什麼樣的?旁邊的女子一直在照顧他,總是讓他喊娘親。
娘親?
什么娘親?
迷迷糊糊昀哥兒又睡著了。
他身邊的辛娘看自己兒子睡著了,立刻悄悄給他蓋了小被子。
她總是看著兒子,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辛娘原名叫做憲映,年幼時家裡也是薄有資產,甚至家中老父還曾被舉薦為官。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老父親被下大獄死在了牢中,他們一家也是遭了大難。後來她被賣入倡寮,為了避免家族蒙羞,自此隱去姓名為辛娘。
本來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誰知道前幾年意外跟李復結緣,從而被李復贖出安置在府邸之中。
說來她跟著李復也沒什麼名分,辛娘也知道李復向來看重門第出生,名分之事絕無可能,因此也從沒想過要李復娶她。
本就不做它想,誰知道她這樣的人竟然還能誕下子嗣。
早懷孕之時辛娘便發誓,不管腹中男女,她定要好好守著自己孩子且細心養大。原先她還圖與李復的幾分夫妻之歡,可如今李復如何,都與她無關,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大約是睡得熱了,昀哥兒吧唧著嘴將手從小被子中探了出來。
辛娘笑著握了握昀哥兒軟綿綿的小手,想著昀哥兒可真是聽話。
聽丫鬟說,隔壁布氏之子的翊哥兒總是哭,怎麼哄也哄不好,連累布氏也是缺了睡眠,這幾日聽說還病了。
可她的昀哥兒好帶得很,平常幾乎不哭。
就是餓了,昀哥兒自己會嗚嗚啊啊稚嫩地喊幾聲。看見人來了,眼珠子也會跟著人影轉,瞧著機靈極了。
辛娘雖然是頭胎,原先根本沒帶過孩子,可也知道昀哥兒這樣乖的是少有的,也就忍不住在心裡愈發的憐愛自己孩子。
辛娘忍不住親了一口昀哥兒小手,剛放下就聽到門開了,李復一臉肅穆地進來。
其實辛娘這幾個月就沒怎麼見過李復了。
她跟布氏都剛生完孩子,自己身體都沒恢復利索,李復不來也正常。不過布氏那兒據說鬧過,大約是見李復對孩子不怎麼重視,有些不悅。
辛娘卻不在意,這些時日只是專心帶孩子。
這驟然看到李復,辛娘只是有點驚訝,發現她竟然沒了原先見到李復時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