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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在這裡。
奉稷現在說的是好聽,那是因為他在他們手裡。等到了雍州,對方翻臉不認人,他們這幾百人那直接就是送菜上門,逃都沒地方逃。
宋繼也是這樣想的。
一行人頭疼的事後,宋繼另外一個心腹潘鐵忽然道:「頭領,不行我們拿奉稷的人頭去投奔涼州牧?」
咦?
他這一說,直接就打開了宋繼的思路。
其實他們一開始確實是想投靠涼州牧來著,去冒險殺羌人,一半原因就是想做自己的晉身之階。
「不如這樣。」宋繼開口,「這個奉稷留著先不殺,咱們坐船順流而下,再派人去給雍州那邊傳個消息。就問問他們,這個雍州牧的老丈人值多少錢?看看他們願意拿多少錢財來換。」
「另外等咱們到了會寧,也派人去聯繫涼州的官老爺。說咱們這些匪徒抓了雍州牧的老丈人,看看涼州官老爺給咱們開什麼價碼來換。」
六子不解,「頭領,咱們兩邊黑吃黑?」
宋繼自的道:「屁!兩邊都吃,不想活了!?我就是試一試,看看這個郭傕跟李復誰更大氣一些。
若是郭傕真跟他發的招賢令一樣,什麼唯才是舉又很重義氣。那老丈人就是他半個爹,再多錢他也應該要給。
這個李大人要是也跟咱們打聽的那樣,十分愛民又重承諾,咱們也能試出來,看看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願意聽一聽咱們這些小民說的話。」
宋繼也想好了,到時候哪個做得更符合他的心意,他就直接投哪個。
六子跟潘鐵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
當即幾人商議完畢,出了船就招呼兄弟們過來。
宋繼率先說了這幾艘船里有什麼東西,那些長刀、弓箭等,現場就依據人頭髮了。另外還搜出一些金銀珠寶,也是現場馬上分完。
死去的那些匪徒,宋繼翻翻找找,在這些人身上勉強找出一件可以留存的物品。實在沒有的,就將他們身上的破爛衣物扒下來摺疊好。隨後,這些死去的匪徒直接被投入鸇河之中,輕輕鬆鬆沉底不見了一點蹤跡。
六子剛好從船中找了口箱子出來。
宋繼就將剛才那些東西放進箱子裡面,對應的還有屬於這些死去匪徒的一份『分贓物』。
等以後有機會,這些物品跟錢財,他們都是要送去給他們家裡人的。
這是宋繼帶著的匪徒隊一個習慣,也因為這個習慣,這些不講什麼忠義的匪徒才會心甘情願跟隨在他身側。
等一切收拾妥當,眾人也不再耽誤。剛才他們劫船的時候是有不少人立即跳船逃跑的。雖然他跟六子幾個親信討論下一步怎麼走的時候,其他匪徒已經儘可能去抓那些逃走的人,也抓回來了一些,但總有漏網之魚。
這些人別回頭去涼州報案,誰也說不準。
安全起見,眾人立即登上船。
宋繼一群人裡面少有會駕船的,問了一下,才勉強從裡面挑出兩三個。這人也不夠啊,只能把剛剛抓回來的那些跳船逃跑的這些人給提溜了過來。
這些人身上沒什麼行伍氣質,年齡不少都偏大,宋繼估計是奉稷這些人找的船夫。
一問果然如此。
這些船夫甚至還是涼州人,只是奉稷等人隱瞞了身份,告訴他們是走商的小商人。讓他們偷偷幫忙走水路運送一些貨物,報酬給得很高。
這些船夫貪圖高昂的報酬,而且私心想著涼州與羌人一戰大勝,如今這些人運送了貨物也找不到什麼羌人交易了。
估計都是外地人,還不知曉事呢。
自覺這些人也交易不了,不如騙騙他們的酬勞。
宋繼從這些船夫磕磕絆絆的求饒之話中抓住了重點,「讓你們運送貨物?從哪裡到哪裡?」
其中一個船夫道:「大人,是從會寧運到祖厲,咱們才還是運送沒多久,求求大人放我們回去吧。」
宋繼思索片刻,笑道:「你們別慌,先帶我們去往會寧。一路上你們就教我們這些人划船泅水,等我們學會了,就給你們一些船中的錢財讓你們回家。」
眾船夫聽了這話,心中這才稍稍安定。
宋繼這回願意冒著行蹤暴露的風險放人,還是考慮到萬一郭傕連老丈人都不管。就跟他以前從說書人口中聽到的那樣,漢朝的那個什麼很厲害的開國皇帝一樣,給他來一句你想烹殺我的父親,也請分一碗湯給我喝吧,宋繼就麻了。
雖然說書人說這樣的人很厲害,有梟雄之風。可宋繼不想投靠這樣的人,不安全。
投靠李復也還沒放棄,那就不能殺這些船夫。
據說李復法治很嚴,本來就是劫匪了,投靠他宋繼總是發怵。加上李復也是士族出身,根據以往的印象,宋繼覺得這些出身高貴的人向來不太看得上他們這些泥腿子。
但凡手裡沒點硬功勞拿去投誠,宋繼就擔心李復內心瞧不上他們,直接空口白牙直接讓人拉他們去斬首。最關鍵他們確實是匪徒,李復這麼做了,他們也沒話說啊。
這也是沒拿到那個羌人的人頭去請功,宋繼果斷放棄了去投靠李復這條路的原因。
隨後一路上,宋繼沒再做他想,而是也跟著人拼命學泅水。
泅水還好學,最麻煩的是不少人竟然暈船,上吐下瀉,好些天了還是沒好。幸好那些船夫會一些治療暈船的土方子,中途喬裝去一些鄉中收來了藥材熬製喝了,船上人才稍微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