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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哥兒心裡不信迷信,但還是好奇地看向李伯。
這回李伯沉吟了許久,才開口,「氣運平平,只是氣運之中混雜了人望,如今有少許人望之運烘烤他的氣運,以促其氣運之變。大人恕我直言,昀哥兒還小,您現在就開始為他造勢凝聚人望,就怕過猶不及。」
「氣運平平?」這回李復真有些驚訝了,翊哥兒他還能接受,可昀哥兒的他不接受。
甚至,李復的臉上浮現了幾分焦躁之色。
不該啊。
昀哥兒的聰慧已經表現在眼前,以後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不可能氣運平平。
李伯搖了搖頭,他覺得李復太過心急了。
而且就算要凝聚人望,還不如選翊哥兒,翊哥兒的氣運還比昀哥兒好一些。有人望之運烘烤,還能讓他的武將煞氣更凝聚一些。
良久,李復重重嘆了口氣。
昀哥兒撇了撇嘴,這老頭在說什麼,越說越邪乎了。
是在說他以後長大沒出息嘛?
那一定是因為他想躺平!
可李復還是不死心,索性就把昀哥兒早慧的事都跟李伯說了一遍,「昀哥兒正是因為他如此聰慧,我才不願意埋沒了他。這次施粥之事也是昀哥兒一力主張,本就是昀哥兒的想法。那些流民感恩戴德,我也不願意竊取昀哥兒的功勞,索性就藉此為昀哥兒造勢,從流民中凝聚了一些人望。」
「還有這種事!」
李伯瞅著昀哥兒,索性把昀哥兒又抱了起來,再次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這人望之運向來很獨特,要說現在誰占據著最大的人望,那就是梁朝的皇帝,他占據著天下十五州的絕大部分的人望之運、生民之運,也唯有如此,才能讓梁國的皇朝氣運蒸蒸日上。而尋常人家,也可以利用各種造勢傳播自己的事跡名望,以此匯聚人望運。
讀書人經常幹這事兒,就跟蜀漢時期有個叫王祥地弄出臥冰求鯉的事一樣。實際上誰都知道,用石頭砸跟用鑿子鑿比趴在那兒用體溫融化冰塊要快得多。
但是沒關係,要的就是個名氣。
再加人家還是為了後媽,後媽都這麼孝順。
當時王祥就凝聚了好大的人望之運,直接烘灼氣運化為了鯉魚抱印,之後就一路官運亨通。
還有什麼哭竹生筍,什麼醫治母親的病新鮮竹筍,可冬天沒有鮮筍,於是抱竹而哭,感動了身邊的竹子,為他的孝心長出了許多嫩筍,通通都是造勢為了匯聚人望。
什麼病,吃鮮筍能好,饞病嗎?
不過造勢這個東西得造的真,太假人家不信還要被人嘲笑的。實在不行就是人脈要廣,互相幫助就是一頓夸,眾口鑠金嘛。所有讀書人都誇了,你好不夸?就顯著你了是不是?
李復也是看昀哥兒這麼聰慧,加上這次確實是昀哥兒的主意。於是就主動幫昀哥兒造勢,弄了個稚童救民的小故事出來傳播傳播。
這功夫昀哥兒都驚呆了。
他爹對外了說了什麼!?
就這麼吹他的嗎!?
昀哥兒哪裡管李伯上下打量他,他覺得整個人尷尬得不行,臉都燒紅了。雖然他很喜歡誇誇話,但是這誇得也太狠了吧。
好半天,李伯反而眉頭越皺越深,他真沒發現昀哥兒的氣運有什麼獨特之處。
李復也看出來了李伯為難的表情,心中的失望越來越重。怎麼會這樣,難道昀哥兒真的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人物嘛。
李伯抱著昀哥兒,猶豫道:「這種情況,要麼昀哥兒恐怕……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自身氣運極大,但現在還不到時候,氣運自隱。」
前者的意思是昀哥兒會早死,早死自然就氣運平淡,再聰明也沒用。後者…後者也不可能,見過不斷凝聚人望蛻變自身氣運的,沒見過出來就是大氣運大到自隱的。
那開國皇帝都是一步步人主運化為真龍運的,要是中道崩殂就一切白搭,要不說天下一亂,氣運爭龍就賊刺激呢。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是誰啊。
主打的就是一個下注賭狗死全家。
第24章 此子大將之才啊
昀哥兒瞪大了眼睛去看李伯,企圖從他臉上看出幾分因為胡說八道而帶出來的心虛。結果昀哥兒心虛沒看到,反倒是他扭來扭去李伯提留著他不方便,索性給他翻了個身,從正面抱著的角度變成了從後面抱著。
昀哥兒坐在李伯腿上,哎呀哎呀掙扎了幾下,結果別看李伯的手看著乾瘦褶皺,力氣竟然特別大,他費了半天工夫都沒法掙扎一下。
昀哥兒本來哼哼唧唧不服輸,可一抬頭竟然發現李復一臉不可置信卻又有些難過地看著他。
這表情,什麼意思嘛。
昀哥兒還在想李復難過什麼,對方已經上前一步把抱了起來,然後頗為鄭重的開口,「昀哥兒既然是我的孩子,就算以後命途多舛,只要我活著就會盡全力庇護他,也不枉他來我這兒跟我做一回父子。」
這會兒昀哥兒反應過來了。
他阿爹的語氣悲壯得很,好像他要英年早逝了一樣。
不對,不是好像,這個李伯一席話肯定了他氣運平平,但他阿爹又說他現在又聰明得過分,按理說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那只有一個解釋,他倆都認為他會早死!
昀哥兒小臉都扭曲了,呸呸陪陪,大人無忌大人無忌。他昀哥兒不說活個一百來歲,九十九歲還是要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