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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之運仗著如今頹喪之氣不斷消散,在跟李氏龍運爭鋒之中雖然落於下風,可逃竄的餘力尚且不缺。
可如今卻不同了。
今日這百戰之兵要屠龍!
眨眼間,戰兵就到了魚龍跟前,戰意熊熊之中直接撞散了那魚龍之運。
「大膽!」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趙寰注意到的時候魚龍之運已經轟然而散。這氣運化形就算散了,雖然還能再次凝聚而起。可撞散一次就要傷一次,氣運消弭更是巨大。
趙寰哪裡能夠不管。
當下南朝幾個皇帝盡數飛身而上,趙寰更是別無他法,直接動用南朝國璽。國璽乃是陰庭根基,一旦動用出現損毀,陰庭破碎那就真完蛋了。
之前李鴻武就因為李曄的操作,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動用國璽將現世的一個個子弟都喚來虛無之地查看。
趙寰用國璽穩固住南朝氣運,防止氣運逸散太多。又利用國璽鎮壓山河功效,企圖將李氏戰兵鎮壓在南朝之上。
李氏戰兵一時確實動作有所凝滯。
可現世之中,李昀在一拜之後又二拜,氣機長河投射而來的眾生百態中,聽到一少年隱約的聲音傳來,「…再拜,敬諸位以血肉之軀為我李氏鑄山河之基,他日定不負諸位功勞,願此地之後日日年年香火不斷,諸位忠魂不滅。」
二拜之後,那些戰兵原本虛化不清的臉竟然愈發清晰,不僅靈動了很多,更像真人,而原本到達頂峰的戰意竟然還有所升騰。
「殺!」
此時的這些戰兵所有血煞之氣竟然匯聚而成,在其上氣運成型,竟然化為了一把屠龍刀!
「為主公盡忠,百死不悔!」
——咔嚓
「不好。」趙寰徒然一驚。
國璽威力大,可本身卻極其脆弱,此刻在戰兵的壓迫下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太祖」南朝第二位皇帝心頭一跳。
趙寰轉而往燕國所在之地看去,燕國國運與南朝國運屬於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當下顧不得往日的不對付,此刻只能道:「燕皇,你且來相助!若南朝國璽碎裂,你燕城又能堅持多久?」
唇亡齒寒啊。
半晌,燕氏女帝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那青鸞國運也安靜站於國城之上,似乎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趙寰惱怒至極,眼看國璽又要裂出第二道縫隙,趙寰只能抓緊將國璽收回。
沒了國璽,趙寰等人再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百戰英魂戰兵再次揮刀而砍,將稍稍又凝聚成魚龍樣貌的氣運形態衝散。
來回幾次,就算南朝如今將頹喪之氣嫁接給了魏氏,可氣運一直被衝散逸散,數百次數千次之後,南朝僅存下的一點真龍氣運也要沒了啊。
不行。
趙寰只能一咬牙,控制南朝氣運分散四周,強行使氣運不再聚形。只是這樣一來,氣運就處在被壓制的過程中,很容易受到鬼神的侵擾,靈性也逸散得快一些。
最關鍵還是丟臉,相當於被對方殺的不敢回泉水復活。
可實在沒辦法了。
果然那些戰兵將氣運逸散,只茫然環顧四周,半晌後才緩緩退回周城之上。
李鴻武等諸多皇帝此刻話都說不出來了。竟然將南朝氣運屠殺的不敢凝形!
同時,這些戰兵英魂異象此刻也沒有消散,而後竟然一列列如同守衛一樣在周城增大的氣運之中時而隱沒時而巡邏一般走動,一點沒有消散的意思。
「這是鐵馬沖天,氣吞萬里的精兵啊。更難的是忠心不減,英魂守城。」魏國皇帝忍不住露出羨慕的神色,甚至連語氣都有些酸溜溜地。
這種好事,這種好事…怎麼就不能是他們魏國!
大家都是亡國之後,真的沒道理李氏還能出這樣一個麒麟子啊。
武有如此鐵甲兵戈,人主目光所及,就是這些戰兵兵鋒所指之處。文更有剛才的萬民生祭香火,也絕無造假可能。
怎麼就是李氏的孩子!
不可能啊。
魏國皇帝心裡想,你李氏不會給人戴綠帽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優秀成這樣,只要這麒麟子還認你李氏做列祖列宗,戴綠帽也無所謂。
當日魏國皇帝想歸想,想到之前也看過李氏笑話,還是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李氏麒麟子,名不虛傳啊。」
其他幾個皇帝終於也從剛才的震撼之中回過神,趕緊加入了這場羨慕的想打人卻還是只能打起精神恭維李鴻武的人情世故中。
……
此時的司州。
司州州牧乃姓呂單名一個範字,他年輕的時候性格頗為剛直,而其也有一定的才華。
因而在及冠之後,他也沒有參加梁國半生不熟的科考,而是直接被人舉薦先後成為盧氏、宜陽兩地縣令,一直到道君皇帝分封州牧之時,他被提拔為司州州牧。而當時的呂范,已經是四十二歲了。
不過這個年紀,家中並非豪門世族,總體來說也算是仕途順利。
誰知道此後梁國情況急轉直下,到如今呂范已經五十八歲,對司州的治理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尤其是前些年,祝阿史搶占兗州、豫州後,司州與其相鄰,戰火自然也就瀰漫過來。
呂范此人從未想過造反,因此他占據司州多年,從未想過厲兵秣馬。等有戰事靠近,呂范毫無招架之力。稍稍抵抗,屬於司州的河南郡跟河內郡二地就被祝阿史打下,如今也在祝阿史的管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