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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武竭盡全力之下,還是無法阻擋龍脈生機的流逝,這螭龍之運根本不足以維持龍脈穩定!
「太祖,這樣不行,真龍運衰退得這麼厲害,再這樣下去,恐怕連螭龍運都無法維持了!」周朝第二任皇帝李驃急道。
李鴻武面色極其差。
可李驃說的是有道理的,再這樣下去,整個周城就要愈發破敗了。一旦沒有足夠皇朝氣運維持,哪怕生而如祖龍締造的秦城,如今也是一片灰敗,城中早已沒了任何能維持靈性的生靈。
「罷了。」李鴻武長嘆一聲。
眾人這才鬆口氣。
可一旦他們收手,他們就眼睜睜看著龍脈生機如同破了口子的杯中之水,直接源源不斷地流逝而去。大約只要兩三天時間,龍脈就會重新回來原來那破敗毫無生機的模樣。
李氏周城的事壓根瞞不住其他幾個皇朝。
當先就是梁朝開國皇帝朱淵化作飛虹直接到達周城上空,看著周城盤踞的螭龍,頓時大笑道:「天下爭龍,本就變化無常。李鴻武啊,我勸你看開點,等你那小輩到了陰虛之地,你可不要怪他。要怪,就怪你們李氏大運不足,哈哈哈哈。」
梁朝這些年氣運江河日下,幾乎就是亡國之景了。
可那又如何?
今日他就是高興!
「放屁,未見我家中小輩到此地,那就還有機會。你還是多想想你朱氏亡國後,能不能留下一點後代給你祭祀香火!」李鴻武怒道。
朱淵聽著李鴻武怒罵,不僅不生氣,還施施然一笑。
今日就且看無能之怒罷了。
果然,馬前卒之命格,不過為真龍開道,終究要在真龍出世前或出世後退出這場天下爭龍的博弈機會的。
李氏何德何能,能二立國度?
天有異象的祖龍不能,漢高祖不能,你李氏又憑什麼能?
朱淵先到嘲笑後,很快南朝趙寰等人也都來了,與其說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不如說都是來拉嘲諷的。至於如燕、晉、宣幾個開國皇帝倒是跟李氏交好,之前還特意託夢讓陽世後輩找合適的人去李氏投效。
這些年李氏蒸蒸日上的運勢他們都看在眼裡,一度還覺得李氏真走大運了,也暗自高興自己布局早,以後恐怕能分潤不少氣運。
誰知道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果然天下爭龍,說不準今日氣運勃發之人明日就運散人亡,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真正的贏家是誰。
眾人心中嘆息,不過也在預料之中。
之前李氏看著要二起的架勢,才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燕、宣等皇帝看了幾眼,倒是不說什麼落井下石的話,只是確定了李氏確實散運之後,直接就離去了。
等看熱鬧的、嘲諷的…全部離開後,李鴻武才發怒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陽世起事忽然遇到了大麻煩?還是李樘沒有保護好那小輩,讓他身受重傷了瀕臨死亡了!?」
李鴻武發起火來,眾人大多都不敢說話,除了李驃。
李驃畢竟是他的大兒子,李鴻武打天下的時候,李驃是出過力的,父子二人都是馬上皇帝。
「太祖,事已至此,我們最好還是抓緊時間跟陽世取得聯繫。若事態還可挽回,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李鴻武面色沉沉,良久,才道:「那就今夜,我用螭龍之運再以周朝國璽為引,直接讓李樘來虛無之地!」
李氏幾個皇帝互相看了眼,最終沒再說什麼。
國璽就是李氏一朝的玉璽化形,也是周城的根基所在。有國璽為引,就可以不必藉助鬼神之力跟祭祀的香火效用行託夢之舉。只是國璽一般不能動,若是用在這樣的途徑上,國璽很容易出現碎裂之象。如果國璽碎了,那周城也不用等龍脈修復,直接就會跟隨國璽毀於一旦。
可若國璽不毀,即使城中龍運全無,龍脈碎裂,也沒了半點靈性之民,這國城雖然灰敗,卻還是會在這虛無之地安靜的佇立著。
如秦城、漢城…如今就是這樣……
若是國璽都沒了,那這虛無之地的陰庭就會徹底消失,再也不會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跡。
李驃等人都知道,李鴻武是徹底豁出去了。
算好時間,大約是到了陽世晚間。
李璁比較焦急地走出周城大殿之外,因為今日要被國璽牽引而來的是他的後人,而且現在陽世也是以他後人這一支為主,這詢問陽世家中到底出了何事,自然就讓他來出頭了。
只等虛無之地氣機翻滾,李璁就知道人來了。
當即他就化為一道長虹,片刻後就停在了李樘身前。
李樘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面容周正,留著幾分鬍鬚再加一身文士長袍,看著也有幾分風骨。
「此處?」李樘迷迷糊糊,只是左右看著。
今晚他剛剛入睡,睡前還想著李曄去涼州的事不知道順利不順利。不過他想到李復這人也不算有什麼特別突出的才能,應該好對付。就是他那個兒子說是得了湛盧,不知道是李厥說謊了還是真的如此?若是真,李樘也想著會不會不肯輕易讓本家去沾染涼州。
可又一想,李氏氣運正是勃發之時,用逐族威脅李復父子,多少他們會妥協一些。只要讓本家的人接觸涼州事物,他們就有機會慢慢融入涼州,之後再讓曄兒一點點取代李復父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