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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巧了麼。
大家都不敢聲張,那宋繼也就不怕了。
當即他就學了幾聲惟妙惟肖的鳥叫聲,身後匪徒們聽了,立即小心跑來。一直等差不多距離,畢竟幾百人多,也沒法真的遮掩身形跑到人眼前為止。
到此刻,這些匪徒也就不再隱藏,直接一擁而上。
那些船上的人本來有些懶散,驟然發現幾百米遠有這麼多人衝過來,好些嚇得不行,直接就怪叫起來往船下跑。但還有四五十人卻相對冷靜,竟然扭頭往船艙中走。再出來時,這些人就人人帶了長刀與弓箭武器。
「放箭!放箭!」船上有人指揮道。
宋繼一群人都是劫匪,日子過得悽慘。倒是有些長刀武器,這些還是搶來或是自己找鐵匠打的。這種弓箭可是管制武器,他們搞不來。
他們也是實在沒想到,這群走私販還能帶這種壓倒性武器?
可這會兒宋繼腦子裡也顧不得想這事,他只能喊,「避開避開,他們人少,沒法壓制我們。」
確實是這樣。
他們將近四百人,對面射箭的大約四十來人。
這群人是要換箭的,一輪箭雨後,宋繼這邊死了十來個。可趁著這功夫,這群人一下分散開,然後猛地俯衝。
幾百米,說遠不遠說短不短。
兩輪箭雨後,宋繼這兒付出了三十多條人命的代價衝到了這群人面前。他眼睛都紅了,之前冒險沖羌人大營都沒事,這裡竟然折損了這麼多兄弟。
當下直接揮刀就砍。
對面的打法比較有章法,宋繼這兒人多卻顯得雜亂。
可就是這樣,你就是重生霸王,再勇猛也得被數百幾千人的小兵累死,何況這些人不是霸王。
小四百人對這幾十人,對方也沒堅持多久,陣型之外的人就死了十來個。
被包圍在中間的人面容周正,帶著幾分儒將的氣勢。見此,面色上都說不好是什麼表情。
倒是他旁邊的一人急道:「大人,你快些走。再往前過了會寧就是廣魏郡,自有馬大人接應。」
中間之人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還能走得了嗎?」
他這一生,少時成名,後讀經書再學治軍,在雍州也是小有名氣。一生行事,有行有度。
可從沒有像是今日一樣,讓他徹底有些崩潰。
他這是敗了?計謀泄露了?
此刻他也不必再想了,因為宋繼手中刀刃錈邊了,索性一個躲開竟然從衣袖中掏出兩把石灰投擲而出。
這就是小混混的打法。
還剩下的一些人下意識眼睛一閉。
好機會!
宋繼這群匪徒合作日久,這種時候最會配合。趁著他們閉目的空當,立時有人將手中或刃卷或隨地撿來的石頭甚至有長斧等物,直接當作弓箭投擲了出去。
——啊啊啊
只聽到慘叫聲傳來。
宋繼眯著眼再看,這些人也不分開避讓,所以一輪被砸個中。當下好幾個直接被砸的腦漿迸裂,剩下一些也是砸倒在地,頭破血流。
好辦了。
眾人一擁而上,直接把這些人給活捉了。
抓了還活著的十來人,宋繼帶人率先去船上查看。
這一查看不得了,好傢夥船上竟然都是糧草,除此之外,那些糧草中藏著的則是弓箭、鎧甲、長刀等統一制式兵器。
宋繼當即心裡一突,要遭!
這些群人絕對不是小販,小販不會攜帶這麼多武器,而且貨物就算有糧草,更多應該是鐵鍋、茶葉、瓷器等物品。
他就覺得剛才這群人面對他們時的箭雨也好,擺陣攻擊也罷,都有理有據,像是行伍之人。
他趕忙出去,直接讓六子把剛剛那個一看就是領頭的儒將之人押送過來,當即問道:「你是何人!?說!」
此人本不想回答。
可宋繼這些人都是匪徒出身,戰場上連灑石灰都用得出來的人,可不講禮儀道德。
當即道:「六子,你原先在老家時最會閹豬,這人應該也會。」
六子立馬笑應了一身,捏了一把小刀上前。
「你若不說,我就扒光了你,直接在此地生閹,再將你丟入離此地最近的祖厲縣,你跟我嘴硬試試?」
這人看宋繼是認真的,當時又驚又氣。
大丈夫可赴死,怎可如此被欺辱!?
當下就要怒罵,誰知六子直接扒他褲子,他實在沒法忍了,這才大聲喊,「莫要如此,老夫叫奉稷,字相之,雍州人士。你且不要如此,我觀你等之人衣衫襤褸,便是涼州人也定然是劫匪之流。不如歸順於我,由我作保,讓你等之人前往雍州也好博一個出身。」
奉稷看宋繼等人神色巨變,立馬又道:「我來此地,實在有機密之事。你們放了我,就是大功一件。奉氏在雍州也是大族之家,我有一女更是嫁為雍州牧為妻,與雍州牧關係匪淺,如此還能不信我嗎?」
宋繼努力抑制面色變化,實際內心有點崩潰。
這些天他是燒高香還是怎麼了,怎麼老是遇到這種事。這回誤打誤撞,怎麼還抓了郭傕的老丈人!?
第158章 郭傕不及李氏多矣
宋繼給六子幾個親信使了個眼色,這幾個匪徒立馬上前堵住了奉稷的嘴,隨後幾個人進到船中開始頭疼了起來。
六子很有些懊惱地開口,「頭領,咱們怎麼這麼背。本來都打算去投靠那個郭傕了,結果他老丈人被我們打了。我們這要是聽那個奉稷的話,給他好好送回雍州,咱們能保證他不會事後找我們算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