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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哥兒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個馬義絕了。
他要是真的進梁國中樞為官,那不是秦檜就是童貫之流啊,也是了不得的人才。
一會兒工夫,姜叔不僅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了村外的牌頭幾個人,順帶又多了四五個被綁回來的俘虜。
「昀哥兒。」一個銅鈴鐺被姜叔遞給昀哥兒。
昀哥兒翻來翻去,看得有些好奇。
馬義則是死死盯著這個鈴鐺,只覺得今天倒霉的他腦袋突突的疼,氣得人都快暈乎了。自從他進入無食教之後一直如魚得水,今天就跟遇到了天敵似的,那兒那兒不對勁。
昀哥兒收起鈴鐺,笑道:「小馬哥,來說說你們交易的那些糧草物資還有災民們都放哪裡了?」
剛剛馬義說了,白馬氐的人今天剛來,雙方都把貨放在了中間地帶打算驗貨呢,還沒交易走。
馬義嘆了口氣,「在堎底下鄉附近的山坳子裡面,我派了人看守著,去的話也方便的。」
要是以前昀哥兒早困了,小孩子的身體吃不消,但是現在他特別精神。其實明天也能去看的,可昀哥兒覺得今日事今日畢。好吧,主要不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睡不著。
「那就走,麻煩小馬哥讓你派去守著的人出來投降。」
姜光跟樂單等人聽到糧草、馬匹也是眼睛亮了。他們每年來涼州,除了李伯來看李復外,其實也是運糧來換馬的。
中原內地缺馬,很缺。
畢竟在努力造反這條路上,李家跟無食教一樣,一天到晚想著敢叫日月換山河。而想要造反就得有騎兵,打造騎兵特別費錢,但最主要是費馬。
那些外族人確實是養馬的一把好手,不過每次跟他們交易,那些公馬都是閹過的,沒有繁殖能力,給他們的母馬也都是確認沒有懷孕的,在優良品種種子傳播上是卡死他們這些交易者的。
聽說馬都在距離堎底下鄉走大半天的一個山谷裡面,姜光要說不動心是假的。
不過他很快也冷靜了下來。
馬義是個大忽悠騙子,人家白馬氐不是。
這麼多馬,人家是聯合了部落一起來交易的,肯定派了大量的士兵。遇到真的異族悍兵,他們這點人還是不夠看的。
不過馬義的糧食他們可以去看看。
第38章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大晚上的馬義流血流的臉色刷白,就這還硬是被人給薅了起來直奔那個山坳子。還別說,那山坳子距離堎底下鄉確實不遠。
沒一會兒一行人簇擁著昀哥兒到了入口處,馬義被人用刀指著脖子那是一點都不敢反抗,直接就迎著冷風開始喊:「人呢,都給我出來!」
馬義自己是個騙子,也別指望他的手下有什麼真材實料。有他還怕呢,萬一人家覺得他草包,一刀給他噶了怎麼辦?
所以他挑選手下,那都是篩選過的。腦子特聰明或者能力特別突出的,他統統不要。
山坳裡面大概有一個隊的人馬,大概是五十人。
這五十人倒是比在堎底下鄉的那些臨時用流民拉起來的行伍隊伍好一些,他們都是參過軍的逃兵。
一般逃兵是不敢回自己老家的,那回去就得被押送官府,家裡不僅得罰錢還得連坐。不回去又找不到人,家裡人就能咬定是戰場失蹤,說不定還能撈一點撫恤金。
這些逃兵比流民好一點,但也有限。
就像是今晚馬義請那兩個死掉的白馬氐的人吃飯唱歌,他們這些自詡『驕兵悍將』的人肯定也能吃喝安排上。
一個個也是早喝的不省人事了。
這會兒聽到馬義喊,稍微清醒的幾個人搖搖擺擺起來,最後再把其他人推醒。有人嘴中嘀咕罵了幾句,一個個懶懶散散就吆喝著出來了。
昀哥兒被鄧羌跟樂單護在中間,其餘姜光領頭,看到人當先就拿刀衝上去,當先兩個人被砍死後直接喊:「投降不殺!」
那些逃兵衣服都穿得松松垮垮的,又喝酒吃肉大半天,人都醉麻了,哪裡能夠反抗。
連呂頭這些打工人都被這種順風仗給刺激到了,十幾個人跟在姜光身後拎著農具還有木棍閉上眼睛就一頓揍。
那些逃兵一下被這種氣勢給鎮住了,嗷嗷就喊:「投降投降,別殺我別殺我!」
這五十幾個人除了最開始被殺掉的三四個,其他的一會兒工夫竟然全被俘虜了。
馬義被捆綁著,面色極其憤怒。
這些廢物!
五十幾個人啊,昀哥兒這邊也就是二十來個人,怎麼也能對打一會兒吧。結果一個照面一刻鐘都沒有,這些人全投降了。
可馬義憤怒,那些被綁起來的俘虜也委屈,那位都伯甚至也憤怒地瞪向馬義。
是你小子把敵人給引來的是不是!?
你先投降了還怪我們?
我們明明是『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的典範好不好。
你憤怒個屁你憤怒!
見事情這麼順利,昀哥兒已經被鄧羌他們護著過來了。一走進,除開血腥味外就是濃重的酒氣跟肉食的味道。
當然還有馬義跟他的活寶手下們,現在他們正在玩兒瞪眼遊戲,一個個看著委屈死了。
而呂頭這些打工人看到幾個死人也不害怕,他們逃難的時候見過的死人已經很多了。
他們關注的是地上那些散落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