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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金光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你們如果還有家人,不妨告訴我們,我們會特意挑個時間去接他們。」
這是覺得他們兩個還不夠師傅吃,準備還要把主意打在他們的家人身上嗎?
宋時逸溫和的面容看不出心思:「我們兄弟都是,沒有什麼家人。」
稍微停頓會,他又補充一句:「我們能踏入修煉一途,純粹是我們運氣好,竟然能在上山砍柴時碰到一個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的修仙者。」
徐慕安點頭附和:「因為我們承諾給他收斂屍骨,他就贈送了我們兄弟一卷修行功法。靠著這修行功法,我們才跌跌撞撞的踏入了修仙者的道路。」
宋時逸又繼續說:「這修行功法最多讓我們修煉到聚氣境圓滿,可我們兩個的天賦太差了,突破到聚氣境初期幾年了,都突破不到下一個境界,無奈之下,我們只能離開村子流浪。」
「我們離開村子已經五年了,這五年的時間,我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也逐漸將回家的路忘得一乾二淨。」徐慕安語氣充滿自責和懊悔。
周立新聽完他們的話,臉上是止不住的失落,「原來你們已經忘記回家的路了。」
他還想著這兩個人死了後,就帶著趙宋寅去這兩個人的家鄉綁架凡人,以此來應付師傅交代的任務。
不曾想這兩個人為了追尋修仙的道路,已經把回家的路忘得一乾二淨。
看來那位修仙者也和他師傅一樣是邪修,這才讓功法有所缺陷,讓這兩個人不得不離開家鄉投入其他邪修的懷抱。
真可憐呀!
然而這樣的情況,往往是罪域最為真實的一面。
普通的凡人可沒有資格知道這真相。
他們作為修仙者知道這真相,也不得不同流合污。
畢竟從一開始他們所修煉的功法就有缺陷,如果不同流合污,他們只會和凡人一樣,成為修仙者口中的糧食。
且為了避免成為糧食的下場,他們也會如同這修仙者一樣經常跑到凡人的世界。
把功法散發出去,引領新人成為他們的下線,為他們抓捕著凡人。
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泯滅了良心,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修仙者。
想到修仙者的含義,周立新內心一陣苦澀,然後又打起了精神來。
這兩人的運氣不錯,會在這個時候碰到他們兩個。
不然他們就很有可能直接被一些邪修生吞活剝,連骨頭都不剩下。
嘖嘖兩聲,好生感嘆一下這兩人的運氣,周立新表現的更加熱情。
「既然你們沒有辦法回家,那就把金光門當成自己的家吧,我們就是你們的家人。」
「多謝周師兄。」徐慕安順著他的熱情,對他道一聲謝。
周立新坦然受之:「我們將來會是師兄弟,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他給趙宋寅使一個眼色,就說:「趙師弟,師傅和其他的師兄弟應該很憂心招收新弟子的情況,現在我們找到了兩個人也可以寬慰一下他們,所以你先要上山把好消息告訴他們。」
趙宋寅一聽就懂他的意思,當下就道:「周師兄說的對,兩位,我就先行一步。」
他說完就迅速往山上趕。
周立新目送他離開,便特意放緩步伐,似要給他儘快聯繫上師傅的時間。
徐慕安察覺到他有意放緩步伐,對趙宋寅提前離去要做的事有所猜測。
他在暗中嘆一口氣,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觀察周立新,隨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繼續跟著他上山。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其距離已經差不多接近徐慕安他們最開始停留的山頂時,周立新才停了下來。
伸手擦一下額頭冒出來的汗,他目光悠悠的往前方看,略有些緊張不安的神情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瞧見他的神情有些不安,徐慕安立即將靈識往他所看的方向撲過去。
很快就看到趙宋寅對著一個鬍子花白,身軀佝僂的老者點頭哈腰,然後在老者的呵斥下,撲通一下跪在他面前,不斷的說著什麼事。
等到老者臉上露出一份滿意,他才帶著老者往山下走。
徐慕安也在第一時間看透老者的修為,他只是一位旋照境圓滿的修士,身上的氣息有些斑駁。
宛若修為都是靠外力提升上去的,以至於他每一次走動都像凡人中的老者一樣,速度不僅很慢,身形還有些搖搖欲墜。
注意到這麼一個老者就是周立新口中的師傅,徐慕安頗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占據這座山脈,又收徒弟的邪修會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沒想到修為竟然會如此懸浮。
這是特例,還是整個北方的修仙者都如同他一樣是邪修,修為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那為什麼他們就能在這地方屹立不倒,還敢直接把凡人給吞吃了。
微小的疑惑在心中翻湧著,徐慕安把靈識收回來,默默的等著這位老者的到來。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老者才在趙宋寅的攙扶下姍姍來遲。
他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就精準的把目光落在徐慕安和宋時逸的身上。
感受到這兩個年輕人身上獨有的活力和青春,他的眼眸深處飛快的閃過一絲貪婪。
好生年輕的人呀!
除了自己幾個還活著的徒弟外,他已經很久沒有瞧見讓他眼前一亮的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