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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他迎來蛻變,宋時逸被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複雜感覺在這一瞬徹底爆發出來。
爆發之後,他臉上帶出一抹淡笑,似雲淡風輕,也似徹底放下莫名的不安和憂慮。
他一派輕鬆地道:「是我著相,以至於這段時間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現在被你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太緊張,從而導致自己所學的一切都白費。」
他搖頭輕嘆:「我好歹是七品的符文師,在這個小世界算是宗師級別的存在,怎麼就一股腦的跟著你走了。」
將話說到這兒,他笑了,笑得十分愉悅暢快,「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我們兩個的路雖然不一樣,可只要我們追逐長生,追逐永恆的超脫,我們的路就殊途同歸。」
徐慕安聽著他的話,心思轉變間竟然產生一股感悟。
他和宋時逸終究是不一樣的,可他們能從對方身上取長補短。
因此多放一些心思在自己身上,或許才能夠在漫漫長生的路上踏出獨屬於自己的路又融合於萬物。
這份感悟反饋到宋時逸的身上,不僅讓他想明白了自己以後要走的路,剛剛突破的修為也穩固了。
兩人互相對望,都能看清對方眼中的笑。
徐慕安勾唇淺笑道:「突破到第四層,功法又出現幾層出來,現在已經到十五層,至於在第四層浮現的神通,它是五行劍訣的升級版。」
「之前得到五行劍訣,我還沒有怎麼練習呢,現在有了升級版,我可得好好練一練,再也不能依靠藍蓮離火。」
「當然要是有人不長眼,我也不介意用火燒他們。」
宋時逸被這話逗笑,隨後立即感悟功法,發現自己先前得到的法訣也變成了升級版,裡面有各種術法,每一種術法看起來都很厲害。
他猜測道:「或許這功法真的是根據人的體質衍生出一些法訣出來,這功法很逆天,我們得好好利用它。」
徐慕安深以為然:「自當如此。」
這時天亮了,太陽從東方升起,明媚的陽光照耀下來給人一份暖意。
徐慕安眨一下眼就說:「我們現在算是洞天境初期的修士,已經有資格去參加誅魔大會。」
「不過經過小山谷的事,我覺得我們還得改變一下容顏,再喬裝打扮一番,然後開始學煉丹煉器,爭取在誅魔大會開始前,我們能成為煉丹師或煉器師。」
宋時逸很直白的道:「不管是煉丹還是煉器,我都沒有天賦,反倒是符文很契合我,而在你這裡,我又發現我對陣法有所契合,現在我將符文和陣法結合了起來,我打算專心研究符文和陣法,爭取成為符文陣法師的開派祖師。」
「按你的想法去做,剛好我這裡也有符文和陣法的真解,我現在就給你。」徐慕安把真解給他。
之後與他在山脈中找一些低級靈草,準備進入浣紗鎮休整一兩月,讓自己丹器入門再趕往帝都。
不曾想浣紗鎮風聲鶴唳,凡是進去的散修都會被盤問十八代祖宗。
徐慕安直接以方長青和雲山的經歷編造出假信息,這才順利帶著宋時逸進入浣沙鎮。
但進來後,他們兩人才發現那風聲鶴唳的感覺在鎮子裡面更為嚴重。
「這位兄台,是浣紗坊市出事了嗎?為何進入這裡的人都會被盤問?」
宋時逸看到一位散修,連忙帶著徐慕安走過去以一株低級靈草換取消息。
「還不是那廢太子?他得到女帝的傳承竟然跑到這鎮子上,那珍寶閣的僕役看見他把這消息報上去,自然惹得各大家族人心惶惶。」
散修頗為無奈,語氣都帶著幾分對廢太子的憤怒。
「聽說各大宗門和王朝的人也派人來探查過,沒有找到他的蹤跡,但也因為他在這裡出現過,這個鎮子就被逍遙樓強行占據。」
「我們這些散修生活在底層,不僅像個可憐蟲,現在受到廢太子的影響,出出去去也會被盤問,真的煩死了。」
伸手揉一下臉,他打一個哈欠又繼續往下說。
「不過我倒是聽到一個小道消息,那就是逍遙樓之所以占據這個鎮子,並不是因為廢太子曾經在這裡出現過,而是因為逍遙樓內門長老的小兒子魂飛魄散了。」
「他的小兒子是安陽鎮的土地,距離浣沙鎮也不遠,結果他的小兒子死去後,安陽鎮以及其所轄制的幾十個村子裡的百姓全部都化為了腐朽的枯骨,而浣紗鎮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他心裡很不痛快,故意給我們找麻煩呢,只是大家都猜測他的兒子是喪盡天良遭到了天罰。」
「不曾想他卻主動跳出來說他的小兒子是被廢太子害死的,所以不管是誰抓到廢太子,他們逍遙樓都有權利處置廢太子。」
散修說到這一點,眼中流露出濃郁的諷刺。
「他兒子在安陽鎮做的一切,我們這些散修也有所耳聞,奈何他是逍遙樓的長老,大齊皇室又對他兒子的一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們這些散修就算可憐那些百姓的遭遇,也只能裝聾作啞,卻沒有想到這些百姓早就遇害了,而他的兒子卻依舊逍遙快活的做著自己的土地,甚至還把主意打在了其他地方的百姓頭上。」
「要我說他如果真的是被廢太子殺了,我還覺得廢太子殺的好。」
散修對普通凡人反倒多了一份同情,但大宗門出來的修仙者已經認為自己和普通凡人有了天壤之別,甚至是仙凡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