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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話說完,他們為彰顯自己的力量還將鋤頭高高舉起,仿佛只要徐慕安兩人有所異動,他們就會毫不客氣的用鋤頭挖碎他們的頭顱。
「栩栩如生的活人,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用這樣的話來形容這些人。」宋時逸難得感嘆一聲。
老者的手段很詭譎,可憐這些人連輪迴的機會都沒了。
「這兩個妖怪剛剛化形沒多久,力量沒有大妖怪強,大家一起上,一定要將他們兩個殺死保護好村子。」
一個滿臉滄桑的老人家走出來,中氣十足的吼一聲,就帶著陸續趕來的老弱婦孺沖向宋時逸。
宋時逸不想直接對這些人出手,只想勾勒符文陣法困住他們。
徐慕安乾脆利落的使用滅魂掌將他們徹底拍得灰飛煙滅,這些人化成灰的那一瞬一縷縷怨氣也徹底消失不見。
宋時逸看到這一幕,唿吸微滯,隨即切實認識到這些人早已死去許久,唯有殘留下來的怨氣被黑霧操控著讓他們猶如活人一樣還生活在這個村子裡。
他也不再留手,直接使用太陽之力殺了進去。
「這些可都是人啊,你們竟然能夠狠得下心來。」
感受到外面的人死去大半,老者黑著一張臉沖了出來。
「名門正派不應該對這些人產生憐憫之心嗎?難不成你們修的是歪門邪道?」
徐慕安輕抬目光,落在老者的身上,語氣變得極為冷漠。
「這些人早就是怨氣一團,也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像個活人,但再怎麼像一個人,他們身上的怨氣也無法瞞過我的眼。」
勾起嘴角笑一笑,他又往下說。
「我既不是名門正派,也不是歪門邪道,面對想要殺我的敵人,不管他們是什麼存在,我都不會客氣。」
一聽這殺氣騰騰的話,老者的身軀止不住的哆嗦。
「這天底下竟有你這種對人命淡漠至此的人,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竟然讓你擁有靈根並踏上了修仙一途,可恨。」
他對靈根期待了許久,然而越是期待,他越是恨那些擁有靈根能修仙的人。
他沒有本事殺掉所有的修仙者,只能靠著家人的關心愛護蜷縮在這個偏遠的地方當一個永遠都不能夠更進一步的土地。
他恨啊,恨到極致他把所有的火氣都發泄在不能修煉的凡人身上。
然而大齊王朝只允許他把方圓百里的十幾個村子當成自己手中的玩具,任殺任刮,卻不允許他離開這裡。
他憋屈了百年,心思早就扭曲。
如今瞧見一個不把他當回事的修仙者,他內心的憤怒如同山海般唿嘯在剎那間就爆發了出來。
活著的時候他靠著長輩的威勢,可是殺了一些修仙者,還將他們的靈根給挖了出來安在自己的身上。
可恨老天爺不公平,靈根安在他的身上沒多久就會徹底腐爛。
他一生都沒有辦法修仙,只能做一個放浪形骸,殺人為樂的武者。
就連死了,他也要殺人,才能平復自己不能修仙的不甘心。
眼前這能修仙的小子,無視他還挑釁他,更是一下子成為他最討厭的人。
他要折磨他,把他變成跟其他修仙者一樣的傀儡。
「可恨的小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一話落下,直接化為一團黑霧氣勢滔天的殺向徐慕安。
「真正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人是你,瞧瞧你這一團黑霧怨氣如沸,也不知你當土地的這些年殺了多少人。」
「身為土地本該庇佑一方,你為一己之私將活人變成你手中的僕人,供你取樂,還鼓動凡人為了獲得神通買賣妻女,甚至是屠掉一個村子的人。」
「罪惡滔天的你卻還能做土地做得好好的,可見老天爺是真的不長眼,而你的長輩都是最為可恨的幫凶。」
徐慕安臉色一冷,體內的太陽之力直接化為無數金光勐然射向黑霧。
金光術裹挾的太陽真火足以焚滅所有的鬼物,老者生前只是武者,死後也不曾正兒八經的修煉神道,他能在這偏遠的地方作威作福全靠家人給的寶物。
太陽真火一灑落在他身上,就像是遲來的天罰轟隆隆的炸響,瞬間就讓他身上的怨氣化為無數虛幻的魂體張開血盆大口朝他咬去。
「這是怎麼回事?」宋時逸看到密密麻麻快要將整個天空覆蓋的魂體,只覺頭皮發麻。
徐慕安也被這突然出現的景象驚住。
但見這些魂體出手,老者即將被咬死,他想一想拉著宋時逸往村子外面退。
退到村子最遠處,看著源源不斷出現的魂體,徐慕安沉默良久才說:「或許這些魂體都是他生前死後所害死的人,現在因為金光術的緣故,他們不再被老者壓制,而是有了報仇的機會。」
「這些魂體有幾萬了。」
宋時逸看著鋪天蓋地的魂體,一想到他們都是老者殺死的人,只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下竄上天靈蓋。
「聽他說他爹是逍遙樓的內門長老,為何他手中有這麼多人命卻沒有被責罰,反而成為了土地,難道大齊王朝的皇族礙於這內門長老連為百姓做主的勇氣都沒有嗎?」
如果是這樣,這大齊王朝的百姓豈不是一個個都是被圈養起來的豬玀,生死都不由自己。
一想到這個可能,宋時逸忽然間想起了徐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