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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明白了什麼,一臉擔心的看著徐慕安,有心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龍傲天一直都迷煳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被帶進了這裡,聽著他們沉重的話題,他整個人都快要暈了。
「你們都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明白?」
「還有我們現在算是進入上古戰場了嗎?這個地方還算安全,可我們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呀。」
「聽那些人說上古戰場有很多傳承,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去找傳承嗎?」
安南軒聽著龍傲天充滿疑惑的語氣,連忙看向徐慕安。
想到那些人所說的話,他只覺得頭疼的很。
他早就猜到徐慕安就是天武王朝的廢太子。
但他沒有直接把這件事情點明,就是覺得徐慕安過往的遭遇太過可憐。
他不想往人的傷口上撒鹽,卻沒有想過徐慕安的遭遇,甚至是連出生都是有人故意算計的。
徐慕安還不是一個靈材容器那麼簡單,他有可能就是蒼茫大陸本身。
滄海界汲汲營營幾萬年,就是想要把他給煉化,血祭也不過是煉化的一部分。
光是想到這些令人三觀破碎的真相,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徐慕安露表情,甚至是詢問他了。
畢竟這樣糟糕的事情,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足以讓天給塌了。
徐慕安還能在那個時候保持心情的平靜,想辦法帶他們進入上古戰場。
他都有些佩服徐慕安當時的反應,以及調節情緒的能力。
只是出現在這裡,聽著齊浩然的話,想到那些人恨不得把徐慕安給生吞活剝了,他又覺得頭疼不已。
徐慕安身上擁有著鳳凰女帝的傳承。
這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那些想要傳承的人早就把徐慕安當成一個絕世大魔頭,然後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從徐慕安的身上奪得傳承。
現在確定徐慕安就是世界之心,他們只會變得更瘋狂,甚至是變得無恥。
安南軒就算覺得自己可以想辦法應付這些人,但面對一個個都快要瘋狂的修為高深之輩,他也沒有辦法抵擋住這些人。
「你們口中所說的斗篷人又是誰?他也是來自滄海界嗎?」
安南軒努力把一些不安壓下去,就開始詢問最為重要的事情。
「那人背後是否還有人,滄海界這麼多年的算計,有沒有可能是他一力主導的。」
聽著他急切的語氣,徐慕安從容的回答:「我只知道那個人來自上界,實力非同小可,至於他和滄海界的人是否有關係,我就不清楚了。」
宋時逸忽然開口:「安前輩,你還記得在靈境出現的白骨嗎?」
「那個白骨也是從上界而來,他的目的就是阻止鳳凰女帝。」
「剛才那些人的話也表明了阻止鳳凰女帝的人,是想要阻止他們煉化世界之心。」
「你該不會想說他是好人吧?」徐慕安扯了下嘴角,「他最後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那就是等著我變成怪物,然後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除掉我這個怪物。」
宋時逸一怔,隨即擰緊了眉頭,那白骨所說的話確實是表明他明白徐慕安是什麼存在,甚至還很惡意的等著徐慕安變成怪物。
也就是說剛才那群人所言不一定是真的,滄海界或許是對煉化世界之心的事有所分歧,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對徐慕安沒有惡意。
有可能就是惡意太過濃烈,且他們的目的不一樣,這才產生了保護與否的分歧。
徹底想明白這一點,宋時逸滿臉憂心的看著徐慕安,「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
「上古戰場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齊浩然幽幽開口,「楚慕安,你可得想好了。」
「別叫我楚慕安。」徐慕安眼底深處划過一道冷意,「直接稱唿我為慕安,或者徐慕安也行。」
「徐氏一族對你也不算好,你為什麼要姓徐?」齊浩然一聽,頓生疑惑。
「我只是覺得徐慕安這三個字比楚慕安熟悉多了,就好像我一直都是徐慕安。」語氣淡淡的說著這話,徐慕安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孔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當初干寧皇找藉口除掉徐氏,他被廢掉太子位,也差點被人一掌拍死,是宋時逸拼著重傷的身軀救了他。
當時他就想直接離開,換一個身份活在這世上。
只是徐依依在那個時候被劉語嫣奪走了修為和靈脈,整個人也受到很大的折磨,看起來不成樣子,宛若只剩下一口氣。
可她就是憑藉著這麼一口氣,硬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時天色陰沉沉的,烏雲黑壓壓的壓在宮牆之上。
金碧輝煌的宮殿在那一刻像巨大的囚牢,將她映襯的像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一雙眼睛沒有生機,眉宇間更是層層戾氣翻湧。
他即刻就注意到她的一雙眼睛猶如乾枯的井,沒有眼淚只有深不見底的恨意,那是對他濃郁的恨。
「你是我的孩子,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孩子。」
徐依依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聲音含著混沌的嘶啞,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塗滿了怨毒和痛苦。
「你出生後,我確實對你不好,可你依舊欠著我。」
「楚慕安,我對你有生育之恩,這是天大的恩情,你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