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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某還有些要事要進宮向太后娘娘稟報,便不再叨擾二位了,就此別過。」
蘭絮下意識地想追過去。
被華叔攔住。
等韓允文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後,華叔才鬆開桎梏著蘭絮的右手,迎著蘭絮惱怒的眸光,心裡嘆了一聲。
二小姐雖然記憶沒了,但人還沒變。
同以前一模一樣,想一出是一出的,風風火火。
華叔嘆道:「絮兒姑娘是看上剛才那位韓大人了?」
蘭絮臉上一紅,猛地別開眼神,「你……要你管!」
華叔勸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絮兒姑娘不必緊張。」
而且,這韓允文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雖然性格淡漠冷漠了些,卻對母親和妹妹極為上心,衣食住行,處處照顧妥帖。
又上進、又知感恩、又是博學多才的才子。
若非太后娘娘進了宮,老爺必定會將此子作為太后娘娘夫婿的預選對象的。
如今,既然二小姐看上了……
華叔便多說了兩句。
「太后娘娘對這韓大人有恩,若你想同韓大人拉近關係,不如多去宮中走動,同太后娘娘解悶聊天……」
蘭絮眸光驟亮。
第282章 深夜手談
芝蘭殿內。
光影搖曳。
桌上閒擺了一副黃庭經,蘭溪就這光色和墨色,於字裡行間沉淪。
只是經書抄至一半時,忽然聽到廊外的嘈雜聲……
半掩書冊,半掀紗簾。
閒散的髮絲垂落在左臉上,那露在外的半張芙蓉面,因這縷飄蕩的髮絲,而更顯嬌媚。
蘭溪抬頭,往窗外探去。
只見一襲青色的衣角,突兀地在院中顯現。
於夜色之中,明明滅滅。
蘭溪手中的筆墨微頓。
吸飽了墨汁的筆尖,暈染在宣紙上,將那潔白無暇的宣紙,暈染出半張墨痕。
風乍起,窗外那青色的衣角,隨風,捲起陣陣漣漪。
漣漪落在心頭,陡然生出無限的酸楚之意。
蘭溪順著那道青色的衣角,眸光緩緩上抬,最後和男子深徹入霧的眸光交織在一起。
像一瞬間。
又像過了許久許久。
久到前世今生那麼久遠。
她驟然收回自己的眸光,聲音微揚。
可那份微揚之中,不知怎麼,竟帶上了澀意。
「深夜到訪,陛下可是有要緊事要同哀家商議?」
直到此時,守夜的凝霜才察覺到不妥,快步走向蕭長卿,恭聲道:「陛下,太后娘娘已經休息了,若有什麼急事,您交代給奴婢,奴婢進去告知我們娘娘。」
「若無甚要緊的事,還請您明日再來。」
凝霜知道的,自家主子並不想和蕭長卿單獨相處。
因此,主動替自家主子回絕了。
凝霜的話,將蘭溪從回憶中扯出。
那朦朧的過往如霧一般散去,只餘下斑駁不堪的現實。
她同蕭長卿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好聊的。
正準備放下帘子婉拒蕭長卿的到訪時,忽然聽到那清冷的男聲,用帶著三分質問的語氣對她說。
「你不打算解釋些什麼嗎?」
這句話,像開關一般,將蘭溪所有的火氣都逼出來。
解釋?
她面上掛著津津的冷笑,一把將那窗簾扯開,迎著蕭長卿淡漠的眸線,譏諷道。
「解釋?誰給你的臉面,問哀家要解釋?」
蕭長卿並不惱怒。
溫聲道:「臉面誰給的,倒不重要。」
「大婚前夜,有些事想同太后娘娘說個清楚,太后娘娘這個臉事得賞的。」
「誰讓您,是朕和皇后的媒人呢?」
蘭溪手中的墨筆又滴了兩滴。
那攤在烏木桌面上的宣紙,被徹底暈濕,一片狼狽。
蘭溪別開臉,不再看那青色的衣角。
因為蕭長卿著青衣時,總是特別容易讓她回憶起從前。
而從前,太過刀鋒,太多無奈和痛意!
「罷了。」
蘭溪同堵著門的凝霜道。
「陛下想來,便進來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有幾個膽子去阻攔?」
語罷,讓開一條路後,便自顧自回了窗沿下。
屋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約過了幾個呼吸後,蕭長卿才在蘭溪對面坐下,順便將那一直捏在手中的畫卷,擺在蘭溪面前。
「畫中之人,太后可還眼熟?」
蘭溪掃了一眼,眸光微動。
這……
只聽蕭長卿繼續道:「朕看到時也驚訝極了,想不到世上竟有此等相像之人。」
「久居史氏的嫡長女史嫣然,竟然同揚州知府的獨女生的一模一樣。」
「不對,還有蘭氏的次女。」
「若是大眾的長相,倒還說的過去。」
「可此三人,美色皆屬上乘,怎會如此湊巧?」
「太后娘娘可否給朕一個解釋?」
蘭溪落在那畫上的目光,頓時有幾分狼狽。
她原以為,蕭長卿遲遲不來找她的事,是早知道了其中的干係,不打算對她找麻煩。
可她沒想到的是,真相竟是蕭長卿……直至今日,才發現這史皇后的身份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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