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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在哪兒!」
不用蘭溪回他。
這事兒,凝霜在行。
凝霜擱下點心盤子,清脆地應道:「秦大夫!您跟著奴婢來吧!還是上次那個屋,您一定不會忘的……」
凝霜的話,讓秦虞之想起上次自己跟工具人一般,日夜不休煉藥的場景……
秦虞之眼前一黑。
蘭溪……你……你給我等著!
等確認絮兒無礙……
這些日子的屈辱,我必百倍向你討回來!
凝霜帶秦虞之剛離開。
雙喜步履匆匆地進了殿。
來不及磕頭行禮,湊到蘭溪耳邊,將宮外剛遞進來的消息匯報給她。
「娘娘……華管家傳信,您掃榻以待的那個人,已經到蘭府了。」
「是個年輕的男子,二十多歲,極年輕,又極俊美,但性格不是很好,不喜與人言談打交道。」
「自進府後,有什麼話皆是他的小廝代為通傳,他從未開過口說過話。」
蘭溪聽到這兒,眉頭微皺。
這般的脾氣性格,來她的御鳳台做官,合適嗎?
蕭信將人送來之前,也不提前好好甄選一遍嗎?
但事已至此,蘭溪也不便再多言,只能等見了人之後,再談其他。
扶著雙喜的手,從榻上起身。
看著已漸晚的天色,緩緩道。
「擺駕,出宮。」
第159章 哪路大神
馬車再次停在蘭府門前時。
蘭溪才想起問道。
「可知道此人叫什麼?」
雙喜攙著她下了馬車,扶著她在蘭氏僕婦的簇擁下,一邊往裡走去,一邊回話。
「沒問出來。」
「來人只帶了一枚信物,說是來應您的邀約,在蘭府小住。」
「華管家他們想起您的囑咐,不敢怠慢,便將此人請入府內,後面,便再也沒機會細細查詢此人的來歷了。」
這般隱秘嗎?
蘭溪看著頭頂漸漸升起的銀亮色的月光,腳下的步伐,愈發沉重。
「只有他一人?帶了一個小廝?」
「再無其他?」
這回,回應她的,是匆匆趕來的華管家。
「回小姐,只有一主一仆二人,還有一個上了幾重鎖的木箱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蘭溪心頭疑竇更重。
一行人步行來到青松沅後,青松沅內,燈火併不盛。
只有最里的屋子裡,燃著零星幾盞小燈,燈光如晝,根本撐不起這濃重的夜色。
「他住在那個房間裡嗎?」
蘭溪問道。
華管家如實道:「是。」
接著,又遲疑地開口。
「夜色深重,娘娘一人過去多有不便,不如老奴跟您一塊過去?」
他自小看著蘭溪和蘭絮長大,對其視若珍寶,操著半個當爹的心,怎會忍心她跟一陌生男子同處一室?
萬一發生什麼,後悔都來不及。
可惜,蘭溪早已不是當年那藏在蘭氏羽翼之下,需要靠蘭府來保護的少女了。
她怎會害怕這些魑魅魍魎?
眉頭微抬,洒然笑道。
「華叔,您的擔心未免太多餘了。」
「哀家連太后之位都坐得穩,連天下都拿的住,豈會懼怕一個陌生人?」
「你們在此等候便可。」
蘭溪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伺候的人,快步進了青松沅。
青松沅如其名字一般,院內遍布青松,鱗次櫛比,密密嚴嚴,好似萬千個侍衛鎮守此處一般。
月光將松影拉的極為狹長,更添幾分威嚴、冷厲。
蘭溪敲門三下。
裡頭得聞悉悉索索的動靜,但不見回應。
蘭溪斟酌幾瞬後,輕聲道:「叨饒了——」
接著,便推門而入。
殿堂盡頭,一張矮桌支在牆角,停在窗戶之下。
微風卷過香簾,玉香成席,馥雅難收。
矮桌上放著茶具,茶具還有一壺透明的,不知灌滿了什麼液體的容器。
矮桌對面的地上,擺放著一隻蒲團。
蒲團之上,盤腿而作著一命墨衣男子。
他的五官並不算很俊美,但卻自帶一副生冷勿進的氣息。
見有人進來,微微抬眸。
漆黑的瞳孔之間,閃過一抹幽綠色的光。
蘭溪見狀,心中一驚。
幽綠的瞳孔……這竟是異族人!
但那幽綠之色,只閃了一瞬,等蘭溪再仔細去瞧時,卻又是一對漆黑的瞳孔。
好似剛剛那一抹綠光,是她的錯覺。
「蘭太后這般盯著我,是什麼意思?」
那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但他似乎吐字有些艱難,字尾沙啞而模糊,還帶著鼻音,聲線獨特。
蘭溪聽不出他的口音來自哪裡,只覺得怪異。
「這屋內除了我便是你,不打量你,哀家去打量誰去?」
那人低低的笑了。
笑聲從胸腔里發出振鳴。
可臉上卻不像在笑,反而顯現出三分殺氣。
蘭溪心底沒來由的一顫。
直覺此人並非良善之輩。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便聽此人解釋道。
「赫連氏,見過太后娘娘。」
蘭溪:!!!
竟然是赫連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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